我死后,暴君疯了(顾九玄谢妍周哲)_我死后,暴君疯了
我死后,暴君疯了》是作者陌欢君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顾九玄谢妍周哲,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皇后只能是你。”他登基那夜说。封后大典上,他却将我推向刺客刀锋,只为护住庶妹。我捂着刺伤的肚子,终于明白,这场攻略该结束了:“系统,放弃任务。”【72小时倒计时启动】他搂着庶妹斥我装病争宠时,我正处理...
“皇后只能是你。”
他登基那夜说。
封后大典上,他却将我推向刺客刀锋,只为护住庶妹。
我捂着刺伤的肚子,终于明白,这场攻略该结束了:“系统,放弃任务。”
【72小时倒计时启动】他搂着庶妹斥我装病争宠时,我正处理着身后事:“我死后,埋远些,越远越好。”
咽气那晚,他还在亲手喂庶妹喝药。
后来我死了,他却疯了。
---01血是温的。
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缝,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浸透了繁复华美的明黄凤袍。
像一朵丑陋而巨大的花,在猩红的地毯上急速绽放。
我费力地抬起眼皮,越过混乱攒动的人头,精准地定格在几步开外。
顾九玄背对着我。
他那身玄黑的龙袍在刀光剑影里依旧扎眼。
他像一堵坚实的墙,严严实实地把一个人护在怀里。
他微微侧着头,我看不清他怀里那人的脸,只看到一角熟悉的、浅粉色的裙裾——是我那“病弱”的庶妹,谢妍。
光线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紧抿的唇线,还有那双眼睛。
那双总是对着我时沉寂如深潭,或是不耐烦地蹙起的眼睛。
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疼惜。
浓烈得刺眼。
原来如此。
不是天生冷心冷肺,只是他的心尖尖上,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真可笑。
我用十八年,从冷宫那个瘦骨嶙峋、眼神凶狠的小崽子养大的男人。
用我丞相嫡女的身份为他铺路,用我自以为是的真心去焐热的这块石头,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向了刺客的刀锋,只为护住他心尖上的那朵娇弱白莲。
腹部被利刃贯穿的剧痛,让我清晰的认识到,这场漫长又荒诞的攻略游戏,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以为我会伤心,会怒吼。
却没有,我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系统。”
【我在,宿主。
】“我放弃任务。”
【指令确认:宿主放弃任务。
脱离程序启动。
本世界躯体生命体征将于72小时后彻底终止。
传送倒计时:72:00:00。
】冰冷的电子音落下,一串猩红的数字在我意识深处无声跳动,像生命的倒计沙漏。
三天,足够了。
02意识沉浮间,许多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像走马灯,又像一场迟来的凌迟。
第一次见到顾九玄,我才五岁。
系统把我引到冷宫深处,那株开得没心没肺的老桃树下。
他蜷缩在树根旁,单薄的破衣遮不住满身青紫,抱着膝盖。
我用手点了点他的肩,小心的问道:“你被欺负了吗
需要我帮忙吗
”看到他瘦骨嶙峋,我掏出怀里娘亲给的桂花糕,试探着递过去:“给,吃这个,甜的。”
回应我的,是他猛地抬头时那双猩红的、充满戒备和屈辱的眼睛,还有他狠狠挥来的手。
“啪!”糕点被打飞,滚进肮脏的泥地里。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着泥地里的桂花糕,一阵火气。
“不吃就不吃!你干嘛扔掉!”我气得跺脚,说完就跑掉了。
后来才知道,那是他母妃上吊后的第三天。
这算是个糟糕的开局,但也令人印象深刻。
几天后一个清晨,我又被系统逼回冷宫。
03几个小太监正对他拳打脚踢,骂着“小杂种”。
我冲了出去,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住手!不许打人!我爹是丞相!让他治你们的罪!”“丞相”的名头吓退了小太监。
我低头去看他。
他依旧蜷缩着,只是抱着头的手臂松开了些,露出那双眼睛。
里面的凶狠戾气依然在。
我犹豫了一下,再次掏出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放在旁边干净的石头上:“喏,干净的。
别再打飞了。”
说完就跑。
十年时光,冷宫的桃树花开花落。
我成了明丽的少女,他长成阴郁沉默的少年。
那方角落成了我们的秘密据点。
我十五岁生辰,大雪。
我提着食盒,深一脚浅一脚,踩进冷宫积雪。
他破天荒地站在光秃秃的桃树下等我,肩头落了薄雪。
他转过身,冻得嘴唇发紫,手里紧紧攥着一支木簪。
簪头被笨拙地刻成一朵歪扭的桃花。
“给…给你的。”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愣住了,小心接过,拂过那朵笨拙的桃花,鼻尖瞬间酸涩。
我把它插在发髻上晃了晃:“真好看!谢谢你,顾九玄!”他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我们在避风的廊檐下分食糕点,几杯带着甜意的果酒下肚,身体暖了起来。
我托着腮,带着酒意:“顾九玄,你说,以后会是什么样
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他才极低、极低地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姐姐,你对我最好,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锁住我,眼底燃着幽暗执拗的火,“等我…等我以后…我一定…一定对姐姐好,只对姐姐好。”
少年的誓言,总是令人心悸。
我用力点头:“嗯!说定了!拉钩!”两只手,一只白皙柔软,一只布满薄茧和冻疮,在纷飞的雪花中,笨拙地勾在了一起。
夺嫡的腥风血雨终于降临。
04一次,我偷偷潜入冷宫送药,正撞见几个蒙面杀手围向他栖身的破屋!月光下,刀刃寒光刺眼!“顾九玄,小心!”我失声尖叫,抓起石头砸过去!石头砸偏,惊动了杀手。
顾九玄如同被惊醒的猎豹,抄起顶门杠悍然迎上!木棍与钢刀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动作快如鬼魅,招式狠辣,全是以命搏命!温热的血溅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添狰狞。
但他双拳难敌四手,身上瞬间添了几道血口。
“走!”他嘶吼着,用身体撞开缺口,一把将吓呆的我推出门外,“快走!别管我!”我踉跄着跌出门外,回头,只看到他浴血的身影被刀光淹没。
我发疯似的跑向守卫轮值处,用尽全力嘶喊:“杀人啦!有刺客!冷宫有刺客!”守卫被惊动,杀手被迫撤走。
当守卫冲进去时,顾九玄浑身浴血,拄着染血的木棍,脚下倒着两具尸体。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冲进来的守卫,死死盯在门口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我身上。
我似乎又看到了初见时的他,满身煞气。
这次刺杀,让老皇帝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被遗忘的儿子。
我的闺誉,却因“深夜出现在冷宫”而蒙上阴影。
05老皇帝驾崩了,顾九玄踏着无数尸骨,坐上了那把象征天下至尊的龙椅。
登基大典后的夜晚,他出现在相府我闺房外。
依旧穿着玄黑绣金的帝王常服,带着硝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屏退侍从,独自站在阶下。
我推门而出。
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褪去几分威严,显出疲惫的沉寂。
“陛下
”他没回答。
只是看着我,目光沉甸甸的。
忽然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带着薄茧和微凉,抚上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姐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紧绷,“结束了。”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朕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这皇后的位置,是你的。
也只能是你的。”
他的指腹摩挲过我的脸颊。
那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
我心底悄然划过一丝寒意,感觉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我垂下眼睫:“谢陛下隆恩。”
他似乎满意了,手臂下滑,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我的腰肢,将我带入怀中。
回忆的碎片被腹部的剧痛狠狠扯回现实。
金砖地的冰冷透过薄薄的礼服传来。
礼乐声、厮杀声、谢妍假惺惺的惊呼……一切都变得遥远模糊。
只有顾九玄护着谢妍时,那疼惜的眼神,和他推开我时,那毫不留情的力道,无比清晰。
够了。
真的够了。
意识彻底消失前,我极其轻微地、扭曲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嘴角。
一场历时十八年的盛大攻略,一个倾注了我全部青春与真心的幻梦,终于……看到了它残酷而真实的底色。
一切都该结束了。
06再次恢复意识,是被腹部的剧痛和压抑的啜泣声唤醒的。
睁开眼,是熟悉的闺房。
我躺在床上,下腹缠着厚厚的绷带。
爹、娘、哥哥都围在床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小桃眼睛肿得像核桃。
“婉儿!娘的婉儿啊!”娘扑到床边,泪如雨下。
床边上的御医战战兢兢地回话:“匕首刺入较深,已伤及脏腑根本,恐危及性命。”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娘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我却异常平静。
“爹…娘…我没事…真的…”我费力地开口。
“没事
!”哥哥谢珩双目赤红,“这叫没事
你看看这伤!顾九玄呢,你遇刺时,他人呢
还有谢妍那个白眼狼,我迟早杀了她。”
“珩儿!”爹厉声喝止,转向我,声音沉重,“婉儿,你安心养伤。
旁的事,有为父。”
我看着父亲眼中深沉的痛楚,心头酸涩,疲惫地点点头。
07夜深人静时,腹部的疼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
我挣扎着起身,从床边那个红木小箱子最底层,拿出两张纸。
“小桃…小李…”两个从小陪伴我的丫头不明所以地跪在床前。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
我把纸递过去。
两人脸色大变,扑通磕头:“**!是不是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好
求您别赶我们走!”看着她们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心头涌起强烈的不舍。
但系统倒计时的秒针在我脑中滴答作响。
我不能带她们走,也不想让她们为奴为婢一辈子。
“别胡思乱想…你们做得很好…”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前两日…我偷偷去外头医馆…大夫说…说我…活不过三天了。”
房间死寂。
“好了好了…”我把卖身契塞到她们手里,“要是我没事,还能不要你们
拿着,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小桃和小李握着那轻飘飘又重若千斤的纸,哭得肝肠寸断,最终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泪水无声滑落。
08当晚,我疼的睡不着,起身打算四处逛逛。
刚绕过假山,就听到了刻意压低的絮语和女子娇柔的轻咳。
是顾九玄的声音!带着我许久未听过的焦灼与疼惜:“阿妍,那日情势危急,看着那刀飞向你,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接着是谢妍那柔弱无骨的声线:“陛下,您快别这么说。
姐姐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是因为我。”
说完,又开始咳起来。
顾九玄怜惜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柔软:“阿妍,你知不知,那日刺客刀锋掠过你颈侧时,朕才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什么丞相嫡女,什么青梅竹马,都是枷锁!朕心底深处,从始至终,装的只有那个在春日桃树下,会对着朕怯怯微笑的你啊!”“陛下……”谢妍的声音带着感动和羞涩的颤抖。
接着是衣料摩擦和唇齿相依的暧昧声响。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死死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我想起过去,小桃总让我警惕谢妍,我总是说她小题大作。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背后传来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
我猛地转身,踉跄逃离,泪水汹涌而出。
心底在泣血控诉:“凭什么
顾九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滚烫的泪水滑落,祭奠着我错付的十八年。
09第二天,我一身素净入宫。
紫宸殿内,顾九玄端坐御案后,谢妍弱柳扶风般侍立一侧。
“臣女谢婉,恳请陛下撤回封后旨意。”
我跪下,声音平淡无波,“或者,直接册封臣女庶妹谢妍为后。”
“哐当!”谢妍手中的药碗跌落,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惨白,泪珠滚落:“姐姐!你这是要逼死妹妹吗
你何苦说这样的气话
”顾九玄脸色阴沉,一把将谢妍揽入怀中,对我厉声呵斥:“谢婉!你胡闹也要有个分寸!皇后之位关乎国体,岂是儿戏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他怀中“摇摇欲坠”的谢妍,看着他眼中的疼惜和厌恶,只觉得无比讽刺。
“不是气话。”
我扯了扯嘴角,“陛下,我活不长了。”
顾九玄瞳孔骤缩:“一派胡言!你中气十足站在这里,跟朕说什么活不长了
”谢妍则适时地咳得更厉害,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阿妍!”顾九玄惊慌失措,抱起谢妍冲向内殿,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我缓缓跪坐下去,冰冷的金砖传来寒意。
10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沉重。
倒计时进入第二天,我已经不大能起身了。
我指使小桃打开床边的小匣子,拿出两幅卷轴。
“这幅松鹤延年的,给父亲。”
“这幅百骏图,给哥哥。”
我的指尖使不上力,微微发颤。
小桃捧着画卷,眼泪大颗砸下:“**……”“答应了他们的,总要做到。”
我疲惫地闭上眼。
上辈子是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
这辈子偷来的温暖,是我这场失败任务里最大的收获。
父亲指使小桃去宫里请太医。
等她回来时,却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