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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老公,你认错人了列表_完结文老公,你认错人了(沈砚辞顾淮舟林晚)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06月30日

名字是《老公,你认错人了》的是作家泡芙和可乐的作品,讲述主角沈砚辞顾淮舟林晚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一)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顾淮舟推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深秋的寒气。我正在笨拙地点缀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手指沾着可可粉。他看都没看餐桌中央那簇开得正好的香槟玫瑰,也没看我特意换上的新裙子。“签了它。”一份文...

(一)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顾淮舟推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深秋的寒气。

我正在笨拙地点缀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手指沾着可可粉。

他看都没看餐桌中央那簇开得正好的香槟玫瑰,也没看我特意换上的新裙子。

“签了它。”

一份文件被随意地丢在铺着蕾丝桌布的餐桌上,压瘪了玫瑰的一片花瓣。

离婚协议书。

五个加粗的黑体字,像冰锥,猛地扎进我眼里。

心脏停跳了一拍,随即是闷闷的钝痛。

又来了。

这种熟悉的,被无形大手攥紧的感觉。

“为什么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连自己都惊讶。

大概是被他反复无常的冷落和那些若有似无的“前女友”阴影,磨掉了尖叫的力气。

顾淮舟扯松了领带,动作带着一种不耐烦的优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件不合时宜的摆设。

“清婉回来了。”

他吐出这个名字,像吐出一枚珍藏的果核。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落地。

你,”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这间他几乎不怎么踏足的婚房,“明天中午之前,搬出去。”

苏清婉。

这个名字,像一个魔咒,横亘在我和顾淮舟短暂的三年婚姻里。

他的初恋,他心口的朱砂痣,他所有午夜梦回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对象。

而我,林晚,一个在苏清婉出国疗情伤的空窗期,恰好出现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她的替代品。

多么俗套又精准的定位。

“所以,”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指尖冰凉,“这三年,你一直把我当成她

”顾淮舟蹙了蹙眉,似乎觉得我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林晚,认清自己的位置。

当初签婚前协议的时候,你就该明白,这段婚姻的本质。”

本质

一份各取所需的冰冷合同。

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顾太太堵住悠悠众口,安抚家族长辈;而我,一个家道中落、急需巨款挽救父亲公司的落魄千金,需要他的钱。

只是我太蠢,蠢到把这场交易当了真。

在他偶尔流露的、施舍般的温情里,在他醉酒后抱着我,模糊地喊着“婉婉”时,我竟可悲地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一块石头。

“位置

”我轻轻重复,指尖划过冰冷的离婚协议封面,那光滑的触感刺痛了皮肤。

“顾先生,你确定,你一直认清的是我的位置吗

”顾淮舟显然没听出我话里那点微弱的、即将燎原的火星。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我让司机明天十一点来接你。

这房子会转到你名下,另外,协议里给你的补偿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别耍花样,也别让清婉看到你,惹她不痛快。”

他说完,转身就走,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费。

玄关处传来他穿外套的窸窣声。

“顾淮舟。”

我叫住他。

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背影挺拔又疏离。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看着桌上那块已经塌陷的提拉米苏,声音轻得像羽毛。

他沉默了两秒,语气毫无波澜:“所以呢

林晚,别太贪心。”

门“咔哒”一声关上。

隔绝了他,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冷风。

巨大的空寂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只剩下我,和那份躺在玫瑰花瓣上的离婚协议。

(二)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

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得发疼。

心口那块地方,好像被挖空了,只剩下麻木的冷。

环顾这间住了三年的“金丝笼”。

豪华,冰冷,没有一丝属于“林晚”的烟火气。

顾淮舟喜欢的极简风,空旷得能听见回声。

我的东西少得可怜。

几件素色的衣服,几本书,一个旧相框里装着我和爸妈唯一一张还算体面的全家福——那是在公司破产前拍的。

还有一个小巧的保险箱,藏在衣帽间最角落。

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几本厚厚的日记。

从少女时代第一次见到顾淮舟,到后来家逢巨变,再到签下那份屈辱的婚前协议,最后是这三年婚姻里每一个细碎的、带着卑微期待的瞬间,以及无数次被现实抽打的清醒。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衣柜,一页页翻看。

那些字迹,从青涩雀跃,到沉重压抑,再到后来的死寂麻木。

原来,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替身。

只是自欺欺人地,用“也许时间久了会不一样”的幻想,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牢笼。

日记的最后一页,停留在三个月前。

我无意中听到顾淮舟在书房打电话,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嗯,我知道,婉婉,别怕,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那一页的纸,被我无意识揉皱过,又抚平,字迹有些模糊。

“啪。”

一滴滚烫的东西砸在纸页上,迅速晕开一小团墨迹。

我猛地合上日记本,像被烫到一样。

够了。

林晚,够了。

十一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顾淮舟的司机老张站在门外,表情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太太,顾总吩咐我来帮您搬东西。”

“张叔,”我拉开门,手里只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背着一个旧帆布包,“就这些。”

老张愣了一下,看向我身后空旷的客厅:“这……其他的

”“都不是我的。”

我笑了笑,大概比哭还难看,“走吧。”

车子驶离那座华丽冰冷的别墅区,汇入城市的车流。

深秋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融融的,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顾淮舟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卡里打了三千万。

安分点,别出现在清婉面前。

】我盯着那串冰冷的零,又看了看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三千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自尊和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一个字也没回,直接关机。

把那张存着巨款的银行卡,塞进了帆布包最深的夹层。

(三)我在靠近城北老城区的地方,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环境嘈杂,楼道昏暗,墙壁薄得能听到隔壁小夫妻的吵架声。

但这里很便宜,更重要的是,它让我感觉到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

我需要工作,需要一份能养活自己、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东西。

顶着“顾淮舟前妻”这个头衔,稍微体面点的工作都不敢要我。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最后,我在一家连锁咖啡馆找到了工作,从最基础的咖啡师做起。

每天穿着围裙,淹没在咖啡豆的香气和顾客的催促声里。

日子忙碌又清贫,却意外地平静。

没有顾淮舟阴晴不定的情绪,没有豪宅里令人窒息的空旷和佣人探究的目光,也没有需要时刻扮演“顾太太”的紧绷感。

我开始学着煮好每一杯咖啡,记住熟客的口味,笨拙地拉出不太完美的花。

同事大多是年轻活泼的女孩,休息时会叽叽喳喳讨论新出的口红色号,或者抱怨某个难缠的客人。

***不上太多话,但听着,也觉得有股鲜活气。

偶尔,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顾淮舟。

他意气风发地出席某个商业峰会,身边站着巧笑倩兮的苏清婉。

镜头扫过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标题写着“金童玉女,破镜重圆”。

心还是会刺一下,但不再像最初那样痛不欲生。

更多是一种麻木的钝感。

像一个愈合中的伤口,不去碰它,就还能正常呼吸。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滑下去,直到还清欠生活的债,然后一个人慢慢老去。

变故发生在一个下着冷雨的傍晚。

我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您好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对方是一个声音沉稳的中年男人。

“我是,您哪位

”“林女士您好,我姓陈,是信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

关于您祖父林鹤年先生遗产继承的事情,需要您尽快来律所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我握着手机,愣住了,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脖颈,冰凉一片。

祖父

遗产

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严肃的老人形象。

父亲很少提起他,只隐约知道祖父早年离家,似乎去了海外,后来就杳无音信。

父亲公司破产前,家里境况也不好,从未听说祖父留下什么遗产。

“陈律师,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祖父林鹤年,去世很多年了。”

“不会错的,林女士。

我们经过非常严格的确认程序。

林鹤年先生于上月在国外病逝,根据他的遗嘱,您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遗产的具体数额和相关文件,需要您本人亲自来律所签署确认。

您看明天上午方便吗

”陈律师的语气非常专业且肯定。

挂了电话,我站在狭小潮湿的客厅里,久久回不过神。

窗外雨声淅沥,敲打着玻璃。

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笼罩了我。

祖父

遗产

唯一的继承人

(四)信诚律师事务所坐落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写字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室内是低调奢华的装修。

和我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格格不入。

陈律师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

他请我坐下,递给我一杯温水,然后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林女士,这是林鹤年先生的遗嘱副本,以及遗产清单的详细说明,请您过目。”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那本**精良的文件。

遗嘱的表述清晰而简洁。

祖父林鹤年,早年在海外打拼,积累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他终身未再娶,也未曾生育其他子女。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委托了专业的团队寻找国内唯一的血脉——我父亲林振华。

然而找到时,父亲已经因公司破产打击病逝,母亲也随后郁郁而终。

于是,这笔庞大的遗产,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这个唯一的孙女头上。

遗产清单上的数字,长到我需要数好几遍零。

那是一个远超顾淮舟给我的离婚补偿金、甚至远***目前身家的天文数字。

除了庞大的现金资产,还有分布在全球几个重要城市的顶级地段不动产,以及一些优质公司的股权。

我捏着纸张的边缘,指尖冰凉,心跳如擂鼓。

“林女士

”陈律师温和的声音把我从巨大的眩晕感中拉回。

“我……我需要做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您需要签署一系列文件,确认接受遗产。

另外,林老先生还为您指定了一位非常资深且值得信赖的财务顾问团队——‘磐石资本’,负责协助您管理和规划这笔资产。

团队的负责人,沈砚辞先生,稍后也会过来与您见面。”

沈砚辞。

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还没细想,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陈律师应道。

门开了。

一个穿着深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身形颀长挺拔,肩线流畅,剪裁完美的西裤包裹着长腿。

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气质沉稳内敛,面容是极其俊朗的那种,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而沉静,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他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舒适的弧度,朝我伸出手。

“林晚**

你好,我是沈砚辞。

负责打理你祖父留下的资产。”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

我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力道适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沈先生,你好。”

“不必拘谨,叫我砚辞就好。”

他自然地收回手,在陈律师旁边的位置坐下,姿态优雅放松。

“林老先生生前是我的忘年交,也是我事业上重要的引路人。

他临终前最牵挂的就是你。

他希望你过得好,活得自由而有尊严。”

忘年交

引路人

祖父的形象,在我心中更加模糊又神秘起来。

沈砚辞没有过多寒暄,很快进入了正题。

他带来了详细的资产配置方案和未来规划建议书,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用词专业却又不晦涩。

他耐心地向我解释每一项内容,语速平稳,目光坦诚,没有任何因为我之前境遇而产生的轻视或怜悯。

“林**,这笔财富是你的,如何使用,决定权完全在你。”

沈砚辞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坚定,“‘磐石’团队只负责提供专业建议和保障资产安全运行。

你可以选择继续现在的生活,也可以选择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我们尊重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截然不同的生活

我低头看着自己磨旧的帆布包边角,又看了看文件上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

顾淮舟冰冷的眼神,苏清婉依偎在他身边的笑脸,咖啡店里日复一日的辛劳,出租屋里的潮湿阴冷……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最后,定格在祖父遗嘱末尾那句用加粗字体写的话:“赠吾孙晚晚:望你挣脱枷锁,自在如风。”

枷锁……我缓缓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那片辽阔的天空。

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道金光。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从心底深处悄然滋生。

“沈先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清晰而平稳,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力量感,“我想,我需要改变。”

(五)改变,并非一蹴而就。

在沈砚辞极其专业且高效的安排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首先是从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搬出来。

沈砚辞亲自帮我选了几处安保严密、环境清幽的顶级公寓。

我最终挑了一个高层大平层,视野开阔,装修是简洁雅致的现代风。

没有顾淮舟别墅那种刻意营造的距离感,这里温暖、明亮,充满了可能性。

搬进去的那天,阳光很好。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半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不再是仰视,不再是那个被困在笼中仰望金主的可怜虫。

沈砚辞站在我身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感觉怎么样

”“像在做梦。”

我诚实地回答,手指轻轻触碰着冰凉的玻璃,“一个……不太敢做的梦。”

他笑了笑,镜片后的目光温和:“习惯就好。

林老先生希望你能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

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陌生了。

沈砚辞没有急于把我推进所谓的“上流社交圈”。

他请来了顶级的形象顾问、礼仪老师,甚至还有心理疏导师。

不是要把我塑造成另一个苏清婉式的名媛,而是帮助我找回被压抑、被忽视多年的自我。

“林**,你的五官比例很好,只是长期缺乏保养和自信。”

形象顾问艾米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挑剔地捏起我一缕干枯的发梢,“基础打好了,稍加修饰,就是大美人。

关键是,你要相信自己配得上最好的一切。”

礼仪老师则更侧重于教我如何在不同的场合得体地表达自己,如何建立从容不迫的气场。

“优雅不是端架子,林**,是由内而外的松弛和对自己存在的确信。”

心理疏导师的谈话最为温和,也最触动我。

她引导我回溯那些被压抑的委屈、愤怒和不甘,让我正视那段失败婚姻的本质,并非源于我不够好,而是源于对方的有眼无珠和情感掠夺。

“林晚,你值得被珍视,值得纯粹的爱。”

她温和而坚定地说,“过去的经历是伤痕,但不是你的烙印。

你有能力也有资格,书写全新的篇章。”

与此同时,在沈砚辞的引导下,我开始接触并学习管理那庞大的资产。

他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而是耐心地解释复杂的金融术语,分析市场趋势,鼓励我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要怕出错,林晚。”

他常常这样说,“决策权在你,我的责任是确保你在充分知情的基础上做出选择,并规避风险。

财富的意义,在于它能赋予你选择的自由和说‘不’的底气。”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在他身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是一种与顾淮舟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感觉——顾淮舟带来的是高压和不安,而沈砚辞带来的,是支撑和成长的空间。

几个月的时间,在密集的学习、调整和沈砚辞的陪伴下,悄然流逝。

镜子里的那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精心护理的皮肤恢复了光泽,干枯的头发变得柔顺有弹性。

艾米为我设计的发型和妆容,恰到好处地突出了我原本清丽温婉的五官,又增添了几分自信的明艳。

量身定制的衣物,剪裁合体,用料考究,不再追求刻意的奢华,而是衬托出我逐渐沉淀下来的气质。

更重要的是眼神。

不再是躲闪、怯懦、带着讨好和小心翼翼。

而是平和的,沉静的,带着一种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拥有什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笃定。

沈砚辞看着我的变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林晚,你做得很好。”

(六)蜕变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是在一场规格极高的慈善拍卖晚宴。

主办方是本地历史悠久的艺术基金会,受邀者非富即贵,更看重底蕴和格调。

沈砚辞作为磐石资本的掌舵人,自然是座上宾。

而我,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当沈砚辞的黑色宾利慕尚平稳地停在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口时,我深吸了一口气。

手心微微有些汗意。

车门被侍者恭敬地拉开。

沈砚辞先下车,然后绕到我这边,绅士地伸出手。

我搭上他的手,指尖微凉。

他轻轻握了握,传递过来一股沉稳的力量,低声说:“别紧张,做你自己就好。”

我点点头,借着他的力道,姿态优雅地迈出车门。

脚下是柔软的红毯。

闪光灯瞬间亮起一片,伴随着记者们压低声音的询问和惊叹。

“沈先生,这位是

”“沈总,这位女士是首次亮相,能介绍一下吗

”沈砚辞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微微侧身,将我护在身侧稍后的位置,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大部分过于直接的镜头。

他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对提问置若罔闻,步伐沉稳地带着我穿过红毯区域,低声在我耳边说:“不用理会,保持微笑。”

他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清冽的松木香气,奇异地抚平了我最后一丝紧张。

步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香槟和鲜花的混合气息。

我们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砚辞本就是场中的焦点人物,年轻、英俊、手握重金且背景神秘。

而今晚站在他身边的我,无疑成了新的焦点。

我穿着一身沈砚辞帮我挑选的烟灰色真丝长裙。

颜色低调,剪裁却极为精妙,完美勾勒出曲线,裙摆如水般流动。

没有繁复的珠宝,只在颈间点缀了一条设计简约的钻石项链,耳垂上是同系列的耳钉。

妆容清淡,只着重突出了眉眼和好气色。

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颊边。

简单,却有种不动声色的高级感。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探究、好奇、惊艳,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但我没有像从前那样感到无所适从。

沈砚辞教给我的东西,正在内化成我的铠甲。

他带着我,从容地穿梭在人群中。

遇到相熟的人,便自然地介绍:“这位是林晚**。”

点到即止,没有多余的背景介绍,却更添神秘。

他的态度温和有礼,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

那些探究的目光在他面前,似乎也收敛了几分。

“沈总,林**,幸会。”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过来寒暄,是某家跨国银行的亚太区总裁。

“王总。”

沈砚辞微笑颔首。

“林**气质非凡,以前似乎很少在圈子里见到

”王总的目光带着善意的欣赏。

我微微一笑,按照礼仪老师教的,姿态从容,声音清越:“王总过奖了。

之前专注于一些私人的事情,比较少露面。”

回答得滴水不漏,既没露怯,也没透露任何不想说的信息。

沈砚辞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许。

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原来,站到更高的地方,看到的风景真的不一样。

那些曾经让我仰望到脖子酸的人,如今可以平视,甚至需要他们主动来寒暄。

就在我渐渐适应这种氛围,甚至能与人就某件拍卖的艺术品简单交流几句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顾淮舟。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礼服,身形依旧挺拔出众,面容冷峻。

而他臂弯里,紧紧挽着的,是精心装扮过的苏清婉。

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抹胸长裙,妆容精致,笑容甜美,像一朵盛放的玫瑰,享受着周围人的注目礼。

他们,也来了。

(七)顾淮舟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带着惯有的掌控感。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我们这个方向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隔着衣香鬓影和晃动的酒杯,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我脸上。

从震惊,到探究,再到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审视。

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站在沈砚辞身边、光彩照人、气质沉静的女人,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林晚。

苏清婉显然也看到了我们。

她脸上的甜美笑容僵了一瞬,挽着顾淮舟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毫不掩饰的敌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沈砚辞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半步,巧妙地挡住了顾淮舟投来的大部分视线,同时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我微凉的手背。

“没事。”

他低声说,声音平稳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

这三个字,像一颗定心丸。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慌乱和刺痛感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我凭什么要躲

该心虚、该难堪的,从来都不是我。

沈砚辞没有理会那边的注视,仿佛他们只是空气。

他微微侧头,专注地看着我,语气自然地带上了几分温柔:“累不累

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下,喝点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个竖起耳朵关注这边的人听到。

这份旁若无人的亲昵和维护,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好啊,有点渴了。”

我的声音恢复了清越,甚至带上了一丝平时没有的慵懒娇憨。

我们旁若无人地走向旁边的休息区,姿态亲昵自然。

我能感觉到,顾淮舟那道目光,一直如芒在背,带着灼人的温度。

(八)拍卖环节开始,气氛变得正式而热烈。

我和沈砚辞坐在前排靠边的位置。

他偶尔会低声给我讲解某件拍品的背景和收藏价值,声音低沉悦耳。

我认真听着,偶尔点头回应。

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一对默契十足的情侣。

顾淮舟和苏清婉坐在我们斜前方不远。

我能看到顾淮舟有些僵硬的侧脸,以及苏清婉时不时投来的、带着嫉妒和不安的目光。

拍卖进行到一半,一件拍品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幅尺寸不大的油画。

画的是江南水乡,烟雨朦胧的石桥,桥边一株垂柳,柳枝在风中摇曳。

笔触细腻,色彩温润,透着一股宁静悠远的意境。

拍卖师介绍道:“这幅《雨巷柳色》,是已故旅法华人画家林鹤年先生早年的作品。

林老先生晚年画风雄浑,早年此类充满东方韵味的写意小品反而存世稀少,颇具收藏价值。

起拍价,八十万。”

林鹤年

!我的心猛地一跳。

祖父

这幅画是祖父画的

沈砚辞显然也愣了一下,他侧头看我,眼神带着询问。

我盯着台上那幅画。

画面上的石桥、垂柳,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一百二十万。”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沈砚辞举了牌。

“一百五十万。”

另一个方向立刻有人跟进。

“两百万。”

沈砚辞再次举牌,语气平淡。

“两百三十万!”价格一路攀升。

这幅画虽然好,但并非顶尖大师之作,这个价格已经有些虚高了。

场中竞价的声音渐渐稀疏。

“两百八十万!”沈砚辞再次开口,带着志在必得的从容。

拍卖师环视全场:“两百八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两百八十万第一次……”“三百万!”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突兀地响起。

是顾淮舟!他举着牌子,没有回头,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出他的情绪。

全场哗然。

三百万,远远超出了这幅画本身的价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淮舟身上,又好奇地瞟向我们这边。

苏清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赞同,轻轻拉了拉顾淮舟的衣袖,低声说着什么。

顾淮舟眉头紧锁,没有理会她。

沈砚辞镜片后的眼神微微一冷,正要再次举牌。

我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他低头看我,带着询问。

我迎上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我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顾淮舟僵硬的背影。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三百万!顾先生出价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三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顾先生!”锤音落定。

顾淮舟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绷得更紧。

他没有回头。

沈砚辞看着我,眼神深邃:“为什么不要了

那是你祖父的画。”

我收回目光,看向台上那幅被工作人员小心取下的《雨巷柳色》,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和释然。

“一幅画而已。

他花了三百万,买一个心安,或者买一个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执念。”

我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随他吧。

我祖父留下的,远不止一幅画。”

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用一件物品来证明什么,或者去**谁。

我的存在本身,已经足够让某些人如鲠在喉。

沈砚辞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眼中掠过一丝激赏。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道:“你说得对。

是我着相了。”

(九)晚宴结束,宾客陆续离场。

我和沈砚辞走出宴会厅,准备去停车场。

刚走到门口相对僻静的回廊,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晚!”我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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