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王爷今生不负卿(程薇李瑾瑜)_宁安如梦王爷今生不负卿程薇李瑾瑜
名字是《宁安如梦:王爷今生不负卿》的是作家霍言的作品,讲述主角程薇李瑾瑜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第一章相遇春日的***里,梨花如雪般纷扬落下。十七岁的程薇轻***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远处凉亭中独坐的身影吸引。那男子一袭月白色锦袍,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玉酒杯,眉目如画却透着几分清冷疏离...
第一章相遇春日的***里,梨花如雪般纷扬落下。
十七岁的程薇轻***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远处凉亭中独坐的身影吸引。
那男子一袭月白色锦袍,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玉酒杯,眉目如画却透着几分清冷疏离。
他独自饮酒,仿佛与这喧闹的宫宴格格不入。"
**,那位是宁安王李瑾瑜。"
身后的侍女青桃小声提醒,"咱们还是去寻夫人吧,这里人多眼杂..."程薇却恍若未闻。
一阵风吹过,几片梨花花瓣飘落在她裙裾上,她低头拂去花瓣,再抬首时,却对上了李瑾瑜投来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我要去敬他一杯酒。"
程薇突然说道。
青桃大惊失色:"**不可!您是宰相千金,怎能主动..."程薇已经端起酒杯,朝凉亭走去。
她今日穿着淡粉色绣蝶穿花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钗,行走时裙摆轻扬,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那朵花。
凉亭中,李瑾瑜看着这位突然走近的少女,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臣女程薇,见过宁安王殿下。"
她盈盈一拜,声音清甜如莺啼,"春日宴饮,殿下为何独坐于此
"李瑾瑜放下酒杯,神色淡淡:"程**有礼了。
本王素喜清静。"
这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但程薇却恍若不觉,反而在他对面坐下:"巧了,臣女也爱清净。
不如陪殿下小酌一杯
"她举起酒杯,眼中盛满期待。
阳光透过梨花枝桠,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肌肤如玉,明眸皓齿。
李瑾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程**,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
"程薇歪着头,笑容明媚,"我父亲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今日春光明媚,正是饮酒赏花的好时节。"
李瑾瑜还未回答,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穿着鹅***衣裙的少女在众人簇拥下走来,看到凉亭中的两人,明显愣了一下。"
表哥。"
少女向李瑾瑜行礼,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程薇。"
月如。"
李瑾瑜的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怎么到这边来了
"程薇敏锐地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心中莫名一紧。
这位叫月如的少女容貌秀丽,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但与李瑾瑜说话时,眼中却藏着几分亲昵。"
母亲让我来寻您。"
林月如轻声说,"说是要商议下月祖母寿宴的事。"
李瑾瑜点点头,起身向程薇告辞:"程**,失陪了。"
程薇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握紧。
青桃匆匆赶来:"**,您这是做什么呀!整个宴席的人都在看您呢!"果然,周围不少贵女命妇都在窃窃私语,投向程薇的目光中有惊讶,有鄙夷,也有看好戏的意味。
程薇却浑不在意,她望着李瑾瑜远去的方向,轻声道:"青桃,我要嫁给他。"
"**!"青桃差点惊叫出声,"您别胡说!那宁安王虽说是皇子,但母亲出身低微,又不得圣宠,老爷怎么可能同意...""他会同意的。"
程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父亲没有不答应的。"
回府的马车上,程薇一直回想着李瑾瑜看林月如时的眼神。
那种温柔,那种关切,是她从未在其他人眼中看到过的。"
我一定要让他也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她暗自下定决心。
宰相府书房内,程宰相听完女儿的请求,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胡闹!那宁安王要权没权,要势没势,你嫁过去有什么好
""父亲,女儿喜欢他。"
程薇跪在地上,眼中含泪,"求父亲成全。"
"你!"程宰相指着女儿,手都在发抖,"你知不知道,皇上早有将你许配给太子的意思
你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前程啊!""女儿不在乎前程,只在乎心意。"
程薇抬起头,泪珠滚落,"若不能嫁与心爱之人,荣华富贵又有何意义
"程宰相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这倔脾气,跟你娘一模一样..."三日后,宰相府向宁安王府提亲的消息传遍京城,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而在宁安王府的书房里,李瑾瑜看着手中的圣旨,眼神复杂难辨。"
殿下,这..."心腹侍卫赵风欲言又止。
李瑾瑜将圣旨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传令下去,准备迎亲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场婚事与他毫无关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听到"程薇"三个字时,心头那抹异样的悸动从何而来。
第二章红烛泪冷大婚当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程薇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嫁衣的自己,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嫁衣的袖口。
青桃正为她戴上最后一支金钗,见状轻声道:"**,您别紧张。"
"我不是紧张。"
程薇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是高兴。"
府外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程宰相站在女儿身后,神情复杂:"薇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程薇转身握住父亲的手:"爹爹,女儿不悔。"
红盖头落下,遮住了她的视线。
在喜娘的搀扶下,程薇踏上了前往宁安王府的花轿。
轿子晃晃悠悠,她的心也跟着晃悠,一半是期待,一半是不安。
宁安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程薇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与李瑾瑜拜了天地,却始终感觉不到身边人的温度。
他的手掌碰到她的那一刻,冰凉得让她心头一颤。"
送入洞房——"随着喜娘的高声宣布,程薇被引入新房。
她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的喜床上,静静等待着她的夫君。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青桃,什么时辰了
"程薇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王妃,已经子时了。"
青桃的声音里带着心疼,"要不奴婢去前院看看
"程薇摇摇头,红盖头下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不必,王爷定是被宾客缠住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程薇挺直了背脊,心跳如鼓。
门开了,又关上。
一双黑色锦靴停在她面前。
盖头被掀开,程薇抬眼,对上了李瑾瑜那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睛。
他穿着大红喜服,衬得面容越发俊美,只是那眼神冷得吓人。"
王爷。"
程薇轻声唤道,脸颊微红。
李瑾瑜却没有应声,只是转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王妃早些歇息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程薇猛地站起身:"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王爷要去哪里
"李瑾瑜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本王说了,有军务。"
"什么军务比新婚之夜还重要
"程薇的声音微微发颤,"还是说,王爷根本不想娶我
"屋内一片死寂。
龙凤喜烛爆了个灯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终于,李瑾瑜转过身来,眼神淡漠:"程**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多问。"
"为什么
"程薇攥紧了嫁衣的袖口,"若王爷不愿娶我,大可拒绝这门亲事。"
李瑾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拒绝宰相大人的好意
本王还没那么不识抬举。"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程薇心里。
她强忍着眼泪,倔强地抬头:"那王爷为何现在又要走
既然娶了我,为何不能...不能试着接受我
"李瑾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漠:"程**,有些事强求不得。
从今往后,你是宁安王妃,该有的体面本王都会给你。
其他的,莫要奢望。"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程薇一人站在新房中,满室的红烛喜字都成了讽刺。
青桃慌忙上前:"**..."程薇抬手制止她的话,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开始一件件卸下头上的首饰。"
从今往后,叫我王妃。"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去打听一下,王府的账目是谁在管。"
青桃一愣:"王妃要查账
"程薇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轻声道:"既然他不给我他的心,那我就拿走他的王府。"
次日清晨,程薇早早起床,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带着青桃径直去了账房。
账房先生见新王妃驾到,慌忙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程薇径直走到账本前:"把最近三年的账目都拿来给我看。"
账房先生面露难色:"这...没有王爷的吩咐...""我是宁安王妃,这王府内务,我说了算。"
程薇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
"账房先生额头冒汗,连忙命人搬来一摞摞账本。
程薇在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
日落时分,她合上最后一本账册,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去请赵管家来。"
赵管家是李瑾瑜的心腹,听闻王妃召见,虽不情愿却不得不来。"
王妃有何吩咐
"程薇指着账本上一处明显的漏洞:"这一笔五百两的支出,用途写的是"修缮西院",可我今日刚去过西院,那里破败不堪,根本不像是花过五百两修缮的样子。
钱去哪了
"赵管家脸色一变:"这...老奴不知...""不知道
"程薇冷笑,"那这一笔呢
三百两"购置药材",可府中药房空空如也。
还有这一笔,这一笔..."她一连指出七八处问题,每说一处,赵管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王妃明鉴,"赵管家额头冒汗,"这些账目都是经过王爷过目的...""是吗
"程薇站起身,"那我这就去问问王爷,是不是他授意你们中饱私囊!""王妃息怒!"赵管家扑通一声跪下,"是老奴糊涂,老奴这就把亏空的银两补上..."程薇冷冷地看着他:"我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若还有半分差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回到自己的院子,程薇才卸下坚强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
青桃心疼地为她***太阳穴:"王妃何必这么辛苦
"程薇闭着眼睛:"我不能让他看轻了我。"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匆匆进来,在青桃耳边低语几句。
青桃脸色微变,挥手让侍女退下。"
什么事
"程薇问道。
青桃犹豫了一下:"是...是关于王爷的。
下人说,王爷每月十五都会独自去城郊的别院,不许任何人跟随..."程薇猛地睁开眼睛:"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四。
明日就是十五..."程薇的指甲陷入掌心:"备马车,明日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吸引他。"
夜深人静,程薇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瑾瑜冷漠的眼神和绝情的话语。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捂住头,耳边似乎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警告...宿主...偏离...原定轨迹...】"谁
"程薇惊慌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那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响起:【记忆...干扰...代价...】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程薇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她喃喃自语,却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第三章高烧幻境连日的劳累与心伤终于击垮了程薇。
大婚后的第七天清晨,青桃发现自家**满脸通红地蜷缩在床上,额头烫得吓人。"
王妃!王妃您醒醒!"青桃惊慌失措地摇晃着程薇的肩膀,却只换来几声含糊的呓语。
宁安王府顿时乱作一团。
府医诊脉后连连摇头:"王妃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啊。"
"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瑾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眉头紧锁。
府医擦了擦汗:"回王爷,王妃这病...少则三五日,多则...""用最好的药。"
李瑾瑜打断他,"务必尽快治好。"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看不出丝毫担忧。
青桃红着眼睛瞪了那背影一眼,小声嘀咕:"冷血无情..."夜幕降临,程薇的病情突然加重。
她开始不停地说胡话,一会儿喊着"王爷别走",一会儿又哭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侍女们轮流用冷帕子为她敷额,却怎么也降不下那骇人的高热。"
去禀报王爷吧,"府医神色凝重,"再这样烧下去,恐怕..."青桃咬牙冲了出去,却在院门口撞上了李瑾瑜。
他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药箱的御医。"
王、王爷..."青桃愣住了。
李瑾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程薇的闺房。
御医们迅速接手了治疗,一番诊治后,年长的御医向李瑾瑜拱手:"王爷,王妃这是郁结于心,又感风寒,需用"紫雪丹"退热,再辅以安神汤药。"
"用吧。"
李瑾瑜站在床尾,目光落在程薇潮红的脸上。
御医面露难色:"只是...这紫雪丹极为珍贵,宫中每年也不过配制十余丸...""本王说,用。"
李瑾瑜的声音冷得像冰,"需要本王重复第三遍吗
"御医们慌忙去配药。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李瑾瑜和昏迷不醒的程薇。
烛光下,她苍白的嘴唇干裂脱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影,看起来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李瑾瑜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院中的梨花树出神。
药煎好了,青桃小心地扶起程薇,却怎么也喂不进药。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衣襟。"
让开。"
李瑾瑜突然走过来,接过药碗坐在床边。
他一手托起程薇的后颈,一手将药碗凑到她唇边,低声命令:"喝下去。"
奇迹般地,程薇竟然微微张开嘴,顺从地咽下了药汁。
青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碗药见了底,李瑾瑜轻轻将程薇放回枕上,动作之轻柔与平日的冷硬判若两人。
他伸手拂去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指尖在她滚烫的皮肤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收回。"
你们退下吧。"
他头也不回地道,"本王在这里守着。"
青桃和侍女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出了房间,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
夜深人静,程薇的呼吸渐渐平稳。
李瑾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伸手探了探程薇的额头,热度似乎退了些。"
为什么...要这样..."程薇在梦中呓语,眼角滑下一滴泪。
李瑾瑜的手指僵在半空。
许久,他轻叹一声,用拇指拭去那滴泪:"傻丫头..."这一守就是一夜。
天亮时分,程薇的高热终于退了。
李瑾瑜站起身,整了整衣袍,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当青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王爷漠然离去的背影,和床上安然入睡的王妃。"
王爷守了一夜
"青桃小声问门口的侍卫。
侍卫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三日后,程薇终于能下床了。
她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院中盛开的梨花,轻声问:"听说...王爷守了我一夜
"青桃正在插花的手一顿:"是...不过天不亮就走了。
王妃,您别多想,王爷他...""我知道。"
程薇打断她,嘴角却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只是怕我死了,没法跟宰相府交代。"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那晚虽然昏迷,但她依稀记得有一只温暖的手不时抚过她的额头,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着什么..."对了,十五那日..."程薇突然想起什么。
青桃脸色一变:"王妃您病着,奴婢没敢去..."程薇叹了口气:"罢了,总有机会的。"
病愈后的程薇仿佛变了个人。
她不再整日愁眉不展,而是雷厉风行地整顿起王府内务。
不到半月,那些曾经欺她新来的下人们个个服服帖帖,就连赵管家见了她也毕恭毕敬。"
王妃,这是上月的账目,请您过目。"
赵管家恭敬地递上账册。
程薇仔细翻阅,突然停在一页:"这笔给城北慈幼局的五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没有这项支出。"
赵管家低声道:"是王爷吩咐的。
每月十五,王爷都会拨一笔银子给慈幼局和几个药铺...已经三年了。"
程薇的手指微微收紧。
每月十五...正是李瑾瑜去城郊别院的日子。"
王爷...常去慈幼局吗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赵管家摇摇头:"王爷从不亲自去,都是让老奴派人送银子。"
程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赵管家退下了。
她走到窗前,望着李瑾瑜书房的方向,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转眼到了李瑾瑜的生辰。
虽不是整寿,但程薇还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江南小菜,又命人寻来李瑾瑜幼时最爱的桂花糖蒸酥酪。"
王爷在书房吗
"她问门口的侍卫。
侍卫欲言又止:"回王妃,王爷他...在练剑场。"
程薇带着食盒来到练剑场,远远就看到李瑾瑜赤着上身,在烈日下一遍遍练习剑招。
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背脊滑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世间只剩他和那把剑。
程薇站在廊下看了许久,直到李瑾瑜收剑入鞘。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王爷。"
李瑾瑜转身,看到是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有事
""今日是王爷生辰。"
程薇举起食盒,"妾身准备了些...""不必了。"
李瑾瑜打断她,"本王从不过生辰。"
程薇的手僵在半空:"就...尝一口也好。
这是江南的桂花糖蒸酥酪,听说王爷小时候...""谁告诉你的
"李瑾瑜的眼神骤然变冷,"本王的事,不劳王妃费心。"
食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精致的点心滚落一地。
程薇的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李瑾瑜看着地上散落的点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漠:"王妃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其他的,不必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程薇一人站在烈日下,感觉浑身发冷。
当晚,程薇辗转难眠。
她起身来到书房,想找本书看。
李瑾瑜的书房整洁得近乎苛刻,每本书都按类别排列得一丝不苟。
她随手抽出一本兵书,却从书架上带下一个小木盒。
盒子摔在地上,弹开了锁扣。
程薇慌忙去捡,却在看到盒中物品时愣住了——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人巧笑倩兮,眉目如画..."这是...林月如
"程薇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画像,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画纸边缘已经有些泛黄,显然经常被人取出观看。
一滴泪落在画上,程薇慌忙擦干,将画像放回盒中。
就在她要合上盖子时,发现盒底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阿晨,等我。"
阿晨
不是林月如
程薇困惑地看着那纸条,突然头痛欲裂。
那个奇怪的机械声音又在她脑海中响起:【记忆干扰...危险...宿主...】"啊!"她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等疼痛过去,她再看向那盒子时,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看到了什么。
只记得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王妃
您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青桃匆匆赶来。
程薇茫然地站起身:"我...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回到卧房,程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穿着嫁衣,却不是嫁给李瑾瑜,而是被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一个酷似李瑾瑜的男子被万箭穿心..."不要!"她尖叫着醒来,发现枕边已经湿透。
窗外,一轮残月冷冷地挂在天边。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却不知是风,还是谁的伤心。
第四章围猎惊变春日的皇家猎场旌旗招展,号角声声。
程薇骑在一匹温顺的母马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
李瑾瑜一身墨色骑装,背脊挺直如松,正在与几位武将交谈。"
王妃骑术不错。"
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程薇转头,看到林月如骑着一匹小白马靠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过奖了。"
程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自从在书房发现那幅画像后,她每次见到林月如都心如刀绞。
林月如顺着程薇的视线望去,了然一笑:"王爷从小骑射就好,十岁时就能百步穿杨了。"
程薇握缰绳的手紧了紧:"林**与王爷...很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林月如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姑母去世后,表哥有段时间住在我家..."她突然住了口,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程薇却来了兴趣:"王爷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林月如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听说是...自尽。
那时表哥才八岁,亲眼看见..."一声号角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狩猎要开始了。
李瑾瑜策马而来,目光在两个女子之间扫过:"在聊什么
""没什么。"
程薇抢先道,"王爷今日要猎什么
"李瑾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身子弱,就在营地休息吧。"
说完,他看向林月如,"月如,你不是想学射箭吗
跟我来。"
看着两人并骑离去的背影,程薇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青桃担忧地看着她:"王妃,咱们回帐休息吧
""不。"
程薇一夹马腹,"跟上去看看。"
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远远跟在李瑾瑜一行人后面。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
这本该是个令人愉悦的日子,程薇却只觉得心口发闷。
狩猎进行到一半,变故突生。
一匹拉着货物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拖着沉重的货车在猎场上横冲直撞。
而李瑾瑜正背对着马路,与林月如说话。"
王爷!小心!"有***喊。
李瑾瑜转身时,疯马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身影从斜刺里冲出,猛地将李瑾瑜推开。"
王妃!"程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背上,整个人飞了出去。
落地时,她的头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温热的液体立刻流进了眼睛。
恍惚中,她看到李瑾瑜震惊的脸,和远处林月如诡异的微笑..."程薇!"李瑾瑜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想回应,却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程薇在剧痛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背上一片**辣的疼。"
别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瑾瑜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碗,"你的背被马蹄踩伤了。"
程薇这才注意到自己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背上缠满了绷带。
她苍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王爷...你...""医女给你上的药。"
李瑾瑜似乎看出她的窘迫,淡淡解释,"为什么那么做
"程薇垂下眼睛:"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李瑾瑜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为什么要救我
"程薇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不知道...就是看到马冲过来,身体自己就动了..."李瑾瑜的手突然握紧了药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放下碗,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下次不要这样了。
你的命...很重要。"
程薇苦笑:"对宰相府很重要,是吗
"李瑾瑜没有回答。
窗外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寂地投在地上。"
王爷...恨我吗
"程薇突然问。
李瑾瑜的背影僵了一下:"不恨。"
"那为什么..."程薇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房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在程薇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李瑾瑜轻声道:"睡吧。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
程薇的眼皮越来越沉,在陷入梦乡前,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养伤的日子出乎意料地平静。
李瑾瑜虽然依旧冷淡,但每天都会来查看她的伤势,有时还会带些稀罕的水果或小玩意儿给她解闷。
这天,他带来一盒江南的糕点。"
尝尝。"
他将盒子放在床头,"你上次...掉在地上的那种。"
程薇惊讶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一块放入口中。
甜而不腻的桂花香在舌尖化开,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好吃。"
李瑾瑜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他犹豫片刻,突然道:"江南水患,朝廷要派人去赈灾。"
程薇抬头:"王爷要去
""嗯。"
李瑾瑜点头,"明日启程。"
程薇的心一沉:"你的伤...""小伤,无碍。"
李瑾瑜顿了顿,"你...好好养伤。"
程薇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样:"王爷保重。"
李瑾瑜起身欲走,却在门口停下:"谢谢你...救我。"
这句简单的道谢让程薇的心跳仿佛停止。
等她再抬头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当晚,程薇挣扎着起身,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请求他动用在江南的门生故旧,协助李瑾瑜赈灾。
她知道,以李瑾瑜在朝中的人脉,此行必定困难重重。
信刚送出去,青桃就急匆匆地进来:"王妃,赵管家鬼鬼祟祟地往王爷书房去了,奴婢觉得可疑..."程薇忍着背痛,悄悄来到书房外。
透过窗缝,她看到赵管家正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一个黑衣人。"
告诉主子,宁安王明日启程去江南,是下手的好机会。"
赵管家低声道。
黑衣人点点头,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程薇的心跳如鼓。
她一直以为赵管家只是贪财,没想到竟是别人的眼线!而李瑾瑜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她正要转身,突然听到赵管家自言自语:"王爷啊王爷,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查当年梅妃娘娘的死因..."梅妃
那不是李瑾瑜的母亲吗
程薇心头一震,不小心碰倒了窗边的花盆。"
谁
"赵管家厉声喝道。
程薇慌忙躲到假山后,屏住呼吸。
赵管家四下查看无果,这才狐疑地离开。
回到房中,程薇心乱如麻。
她该告诉李瑾瑜吗
可他会相信她吗
而且听赵管家的话,李瑾瑜似乎在暗中调查自己母亲的死因..."王妃,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叫府医
"青桃担忧地问。
程薇摇摇头:"没事。
青桃,你去打听一下,梅妃娘娘当年是怎么去世的。"
青桃瞪大眼睛:"这...这可不是能随便打听的事啊!"程薇握住她的手:"小心些,别让人知道是宁安王府在打听。"
夜深了,程薇却毫无睡意。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
李瑾瑜冷漠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赵管家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而她自己,为什么总会在关键时刻听到那个奇怪的机械声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声音又出现了:【警告...宿主正在接近真相...记忆封印松动...】程薇猛地坐起,背上的伤被扯得生疼:"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应。
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声,像是在哭泣...第五章暗潮汹涌李瑾瑜离京半月有余,江南水患的消息却迟迟未传到京城。
程薇背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却仍夜不能寐。
每当闭上眼睛,赵管家那句"不该查梅妃娘娘的死因"就会在耳边回响。
这日清晨,程薇正在查看王府账目,青桃急匆匆跑来:"王妃,江南来信了!"程薇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账本上,晕开一团墨迹。
她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
信是李瑾瑜的亲笔,只有寥寥数语:"水患已控,灾民安置妥当。
月余可归。"
短短十二个字,程薇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仿佛能从字里行间读出更多信息。
信纸右下角有一处不易察觉的墨点,像是写信人曾在此处犹豫良久。"
王爷...可还安好
"程薇轻声问道送信的小厮。
小厮恭敬答道:"回王妃,王爷一切安好,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临行前夜遇了刺客,手臂受了点轻伤。"
程薇的心猛地揪紧:"刺客
可抓住了
"小厮摇头:"那人武功高强,伤了两个侍卫后逃走了。"
程薇挥手让小厮退下,转身走到窗前。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她却感到一阵寒意。
赵管家那晚的话又浮现在脑海——"是下手的好机会"。"
青桃,备马车。"
程薇突然转身,"我要去慈幼局。"
慈幼局坐落在城北一处僻静所在,是收留孤儿和孤寡老人的地方。
程薇一身素衣,只带了青桃和一个侍卫,低调地来到门前。
老管事听闻宁安王妃驾到,慌忙迎出来:"王妃娘娘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程薇温声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我听闻王爷常资助慈幼局,特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老管事激动得胡须直颤:"王爷大恩大德啊!这三年来每月都派人送银钱米粮来,却从不留名。
要不是有一次老朽悄悄跟着送东西的人,都不知道是宁安王府的恩典..."程薇心中一动:"三年前开始的
""是啊,就在梅妃娘娘忌日过后不久..."程薇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梅妃忌日
"老管事自知失言,慌忙摆手:"老朽胡言乱语,王妃莫怪..."程薇强压下心中惊涛,温言道:"老人家,梅妃娘娘与这慈幼局有何渊源
"老管事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梅妃娘娘入宫前,曾在这里做过绣娘...后来虽富贵了,却常暗中接济这里。
娘娘...是个善心人啊。"
离开慈幼局,程薇心绪难平。
李瑾瑜每月十五的秘密行程,三年来不间断的资助,梅妃与此地的关联...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却又引出更多疑问。
回府后,程薇命人暗中调查梅妃死因,却只得到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有人说梅妃是自尽,有人说是被赐死,还有人说是病逝...唯一确定的是,梅妃死后不久,先帝就下令严禁谈论此事。
五日后,一个意外来客打破了王府的平静。"
王妃,林**来访。"
青桃通报时一脸不情愿。
程薇正在整理李瑾瑜的书房,闻言手上一顿:"请她到花厅稍候。"
林月如一袭淡紫色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清丽脱俗。
见程薇进来,她起身行礼,动作优雅得体:"冒昧打扰,还请王妃见谅。"
程薇示意她坐下:"林**客气了。
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林月如浅笑盈盈:"月如表哥不在,特来看看王妃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环顾四周,"这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王妃真是贤惠。"
程薇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分内之事罢了。"
"听说王妃前些日子为救表哥受了伤
"林月如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月如听了真是又感动又心疼。"
程薇淡淡一笑:"换作是谁都会那么做。"
"是吗
"林月如突然话锋一转,"王妃可知,表哥每月十五去城郊别院做什么
"程薇心头一震,茶杯在手中微微倾斜,几滴茶水溅在衣襟上。
林月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递过来:"王妃小心。"
程薇接过帕子,只见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晨"字,针脚细密精致。
她脑中"嗡"的一声,这字迹...与书房暗格中那张纸条上的"阿晨"如出一辙!"这帕子...""哦,这是我绣着玩的。"
林月如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表哥总叫我"阿晨",说是乳名比较亲切。"
程薇的手紧紧攥住帕子,指节发白。
她强自镇定地将帕子还给林月如:"林**手真巧。"
林月如却推辞道:"王妃喜欢就留着吧。
对了..."她从随身带的锦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江南特制的金疮药,对王妃的背伤有奇效。
表哥特意托人捎回来的。"
程薇盯着那个精致的小瓷瓶,心如刀割。
李瑾瑜给林月如捎药,却只给她一封冷冰冰的短信...林月如又闲话几句便告辞了。
程薇独自坐在花厅,手中的绣帕仿佛有千斤重。
她突然起身,直奔书房,从暗格中取出那个木盒。
画像上的女子...是林月如吗
那"阿晨"又是谁
为什么她看到这些会如此心痛
就在她即将打开盒子的瞬间,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那个机械声音再次响起:【禁止接触关键记忆点!宿主违规警告!】程薇抱头蹲下,冷汗涔涔。
等疼痛过去,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为什么要来书房了。
手中的绣帕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被风吹到了书架底下。
三日后,江南传来捷报——宁安王不仅成功赈灾,还查出当地官员贪污灾款的罪行,龙颜大悦,特召李瑾瑜回京受赏。
程薇接到消息,立刻命人准备迎接王爷回府。
她亲自监督下人打扫庭院,准备李瑾瑜爱吃的菜肴,甚至还换上了新婚时那件淡粉色衣裙。"
王妃,王爷的车驾到门口了!"青桃兴冲冲地跑来通报。
程薇紧张地理了理鬓角,快步走向府门。
远远地,她看到李瑾瑜一身风尘仆仆地下马,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只是眼下多了些疲惫的阴影。"
恭迎王爷回府。"
程薇盈盈下拜。
李瑾瑜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起来吧。"
他的态度依旧冷淡,但程薇已经学会不再期待更多。
就在她准备引李瑾瑜入府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前。
车帘掀起,林月如娇美的脸庞露了出来:"表哥!月如听说你今日回京,特来迎你!"李瑾瑜的表情明显柔和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林月如下了马车,亲昵地拉住李瑾瑜的袖子:"人家想你了嘛!母亲让我请你明日过府用膳,你可一定要来!"程薇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幕。
她默默退后一步,却听见李瑾瑜道:"王妃。"
"妾身在。"
"这是江南带回的藕粉和桂花糖,你...尝尝。"
李瑾瑜示意侍卫递上两个精致的礼盒。
程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