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她偿命吗怎么心先疼了列表_不是要她偿命吗怎么心先疼了(江照棠顾寒舟
推荐精彩《不是要她偿命吗怎么心先疼了》本文讲述了江照棠顾寒舟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第三章裂痕苏老的书房弥漫着陈年宣纸和檀香混合的气味。顾寒舟站在博古架前,指尖拂过一尊青花瓷瓶——那是母亲苏钰的嫁妆,小时候她总爱踩着板凳够它,被母亲笑着拍掉手:“这是易碎品,寒舟要像它一样,看着坚硬,心...
第三章裂痕苏老的书房弥漫着陈年宣纸和檀香混合的气味。
顾寒舟站在博古架前,指尖拂过一尊青花瓷瓶——那是母亲苏钰的嫁妆,小时候她总爱踩着板凳够它,被母亲笑着拍掉手:“这是易碎品,寒舟要像它一样,看着坚硬,心里得装着温柔。”
那时她不懂,只觉得母亲的话像西江的水,软绵却藏着力量。
直到此刻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才突然明白,有些温柔早在二十年前那场车祸里,随母亲一起沉入江底了。
“坐。”
苏贺平坐在太师椅上,指节叩着红木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
他今年七十岁,背却挺得笔直,银丝般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那件深蓝色中山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这是苏家人独有的体面,哪怕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也要维持着不动声色。
顾寒舟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黑色西装裤在椅面划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没说话,等着外公的下文。
这些年她在外婆家寄住,苏贺平对她始终淡淡的,不像外婆那样把她护在翅膀底下,却会在她被学校里的孩子骂“没妈的野种”时,让司机老陈去学校“接人”,第二天那些孩子就再也不敢露面。
“景耀的项目,你打算接
”苏贺平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在考虑。”
顾寒舟的声音平稳,“需要看当年的原始资料。”
“资料在档案室。”
苏贺平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我提醒你,那个项目是***的心血,也是她……出事的根由。”
顾寒舟的指尖猛地收紧。
她一直怀疑母亲的车祸与这个项目有关,当年母亲的日程表上,车祸前一天本该去邻市勘察项目用地,却突然改了行程。
这个疑点像根刺,在她心里扎了二十年。
“我知道。”
她抬眼,目光与苏贺平对上,“所以更要查清楚。”
苏贺平沉默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你把江晚晴送进监狱,做得对。”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但把江照棠留在身边,是昏了头。”
顾寒舟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
她早料到外公会说这个,却没想过他的语气会这么重,像带着冰碴子砸过来。
“她是江晚晴的女儿。”
苏贺平的声音冷得像结了霜,“当年若不是江晚晴勾着顾义,***怎么会……”他没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藏着二十年的悔恨——恨自己没看好女儿,恨顾家寡情,更恨江家母女毁了苏家最骄傲的明珠。
“我留着她有用。”
顾寒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江晚晴的案子还有疑点,江照棠或许知道些什么。”
“一个二十一岁的丫头能知道什么
”苏贺平冷笑,“别自欺欺人了。
你留着她,不过是想找个靶子,发泄你对顾义的恨,对江晚晴的恨!”顾寒舟的脸色终于有了波动。
外公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剖开她层层包裹的伪装,露出内里最不堪的心思——她确实恨,恨到想把所有与那场车祸有关的人都拖入地狱,包括这个看起来无辜无害的继妹。
“她身体不好。”
苏贺平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先天性心脏病,上个月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寒舟,冤有头债有主,别让自己变成和江晚晴一样的人。”
顾寒舟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不想听这些,不想被人戳穿自己用恨意筑起的高墙有多脆弱。
“我自有分寸。”
她转身就走,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苏贺平在身后说:“***的忌日快到了,带着她的骨灰去西江边看看吧。
有些事,该放下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顾寒舟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放下
怎么放下
母亲沉入江底时该有多冷,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像水草一样缠绕着她的脖颈,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江照棠站在里面,脸色白得像纸,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药瓶,看到顾寒舟时,吓得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
”顾寒舟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刚才被外公勾起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喷发,“谁让你乱跑的
”江照棠缩了缩肩膀,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胃不舒服,想找你拿车钥匙去医院……”顾寒舟这才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嘴唇毫无血色,扶着电梯壁的手都在发抖。
刚才在会议室里那点莫名的担忧又冒了出来,却被她硬生生压下去,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自己打车去。”
说完她转身走向消防通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决绝而响亮,没再回头看一眼。
江照棠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慢慢蹲下身,胃里的绞痛像有只手在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司机老陈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碎了——大概是刚才在会议室晕倒时摔的。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她压抑的喘息声。
景耀集团的员工走过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不该出现在苏家的地盘上,可顾寒舟让她等着,她就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突然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江照棠抬头,看到顾寒舟站在面前,眉头拧得紧紧的,手里拿着车钥匙。
“走了。”
顾寒舟的声音依旧很冷,却伸手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拖地带她往电梯走。
江照棠的头靠在顾寒舟的肩窝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雪松的冷香。
这个怀抱很结实,带着常年练拳击的力量感,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顾寒舟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
“别碰我。”
顾寒舟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里的厌恶像冰锥一样扎人,“离我远点。”
江照棠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看着顾寒舟冷漠的侧脸,突然觉得很累。
累得不想再小心翼翼,不想再看别人脸色,只想蜷缩起来,像小时候生病时那样,抱着母亲送的兔子玩偶睡过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江照棠皱紧了眉头。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在数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
顾寒舟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指尖夹着支烟,却没点燃。
她看着玻璃窗里那个苍白纤瘦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刚才在医院大厅,医生拿着江照棠的病历叹气:“先天性心脏病,慢性肠胃炎,还有贫血,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稍微受点**就可能出大事。”
**
顾寒舟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最大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故意让她做重活,故意用最难听的话骂她,甚至在她疼得站不起来时,还想着怎么让她更难受。
可看到江照棠那毫无生气的脸,她心里竟然闪过一丝恐慌。
那种恐慌很陌生,像二十年前听到母亲车祸消息时一样,让她浑身发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邮件,标题是“江照棠行踪调查”。
顾寒舟点开,屏幕上显示着江照棠这些年的轨迹——福利院义工、图书馆管理员、社区医院志愿者……全是些安静又不起眼的工作,和她那个野心勃勃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最下面附着一张照片,是江照棠十八岁生日时拍的。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手里捧着本书,阳光落在她发梢,笑得干净又纯粹。
那样的笑容,是顾寒舟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顾寒舟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张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这个女孩,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是江晚晴的翻版吗
病房门开了,江照棠走了出来,看到顾寒舟时,脚步顿了顿。
“可以走了
”顾寒舟收起手机,站起身。
江照棠点点头,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依旧压抑。
快到顾家老宅时,江照棠突然开口:“明天……能陪我去看一下我妈吗
”顾寒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恨她。”
江照棠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但她毕竟是我妈,我想……想送点换洗衣物过去。”
顾寒舟的指腹在方向盘上掐出红痕。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着打在玻璃上,像极了当年母亲车祸现场的碎玻璃声。
她以为自己早已对江晚晴的名字免疫,可听到“我妈”两个字时,心脏还是像被钝器狠狠砸了一下。
“你妈
”她冷笑一声,侧过脸看江照棠。
女孩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因为失血而泛着青白色,“你该叫她罪魁祸首。”
江照棠的肩膀抖了抖,没反驳,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临江的街景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西江的轮廓像一条墨色的绸带,缠绕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与秘密。
顾寒舟看着她单薄的侧脸,突然想起助理邮件里的照片——十八岁的江照棠站在图书馆的阳光里,手里捧着一本叶芝的诗集,笑容干净得像从未被世俗污染。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双手沾满鲜血吧
“不去。”
顾寒舟转回头,踩下油门。
黑色宾利像一道闪电,冲破暮色,把江照棠那句未说出口的恳求碾在车轮底下。
顾家老宅的晚餐桌上,气氛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
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江照棠面前那碗白粥上,映出她苍白的脸。
顾寒舟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银叉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刀叉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明天开始,你去公司上班。”
顾寒舟突然开口,刀叉停在盘中,“林薇会带你熟悉业务。”
江照棠握着汤匙的手猛地一颤,热粥溅在虎口上,烫出一片红痕。
她没敢吭声,只是低下头,用纸巾悄悄擦掉那点水渍。
“听不懂
”顾寒舟挑眉,“还是觉得自己只配待在储藏室整理废纸
”“不是……”江照棠的声音细若蚊蚋,“我怕做不好。”
“做不好就滚。”
顾寒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中世纪的贵族,说出的话却淬着冰,“顾家不养废物,尤其是江晚晴的女儿。”
江照棠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顾寒舟是故意的,故意用最刻薄的话提醒她的身份——一个小三生的孽种,连呼吸都是错的。
可胃里的绞痛还没散去,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
她小声说,把剩下的白粥慢慢喝完。
米粒在嘴里寡淡无味,像极了她这二十一年的人生。
顾寒舟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
她宁愿江照棠像江晚晴那样张牙舞爪,也不想看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仿佛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暴君。
“吃完把碗洗了。”
她起身离开,黑色西装的下摆扫过餐椅,带起一阵冷风。
江照棠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慢慢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餐厅的落地窗外,那棵玉兰树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个沉默的幽灵,见证着顾家二十年来的腥风血雨。
凌晨三点,顾寒舟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她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江照棠抱着一个药盒,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月光落在女孩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冷白的光晕。
她正对着窗外的玉兰树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盒上的标签——那是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顾寒舟在医院见过。
“睡不着
”顾寒舟推开门,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江照棠吓得手一抖,药盒掉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滚得满地都是。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动作太急,突然一阵心悸,捂着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顾寒舟皱了皱眉,走过去,弯腰帮她捡药片。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江照棠的手背,那温度凉得像冰,让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别捡了。”
顾寒舟站起身,“明天让佣人来收拾。”
江照棠摇了摇头,依旧蹲在地上,把散落的药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动作缓慢而执着。
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密的冷汗和颤抖的睫毛。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寒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
还是想让我觉得愧疚
”江照棠的动作顿了顿,慢慢抬起头,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我只是不想浪费。”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这些药很贵,我妈以前总是省着给我买。”
顾寒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苏钰,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最新鲜的芒果,说华南的阳光能让水果甜得入心。
那时的她,从不知道“省着”两个字怎么写。
“江晚晴对你倒是上心。”
顾寒舟别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睛,“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
江照棠把捡好的药片放进药盒,慢慢站起身:“我妈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顾寒舟冷笑,“那她是哪样
贤良淑德的顾家夫人
还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
”“她不是凶手!”江照棠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当年的事有蹊跷,我爸临终前跟我说过,他对不起苏阿姨,也对不起我妈……”“顾义的话你也信
”顾寒舟打断她,语气里的嘲讽像冰锥一样扎人,“那个男人为了江晚晴,连发妻的仇都能压下去,他的话能有几分真
”江照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扶着沙发扶手才没让自己倒下。
她知道顾寒舟说的是事实,可父亲临终前那双充满悔恨的眼睛,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没人会信我。”
江照棠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信谁。”
顾寒舟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很无趣。
跟一个病秧子争论当年的事,就像对着空气挥拳,连回声都没有。
“回房睡觉。”
她转身往楼梯走,“明天迟到,就别去公司了。”
江照棠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我妈说,苏阿姨的车祸那天,她本来想去找苏阿姨道歉的。”
顾寒舟的脚步顿住了。
“她说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破坏别人的家庭,想求苏阿姨原谅,然后带着我离开临江。”
江照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她还没走到苏阿姨的公司,就接到了车祸的电话。”
顾寒舟慢慢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这些话,江晚晴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在她被警察带走前。”
江照棠的眼睛里含着泪,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她说她没撒谎,让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顾寒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江晚晴被带走时,她明明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和恐惧,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镇定
难道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让自己的女儿继续扮演无辜的角色,为她翻案
“你以为我会信
”顾寒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江照棠,别太天真了。
你妈把你教得很好,可惜我不是顾义,不会被你们母女的眼泪骗过去。”
江照棠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月光落在她脸上,那滴泪像一颗破碎的珍珠,折射出她无处安放的委屈与迷茫。
第二天早上,江照棠准时出现在启元集团的大厅。
林薇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西装,正站在前台和人说笑,看到她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玩味。
“哟,顾总的继妹来了
”林薇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像在看一件稀奇的展品,“穿成这样就来上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应聘保洁的。”
江照棠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棉布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还是去年生日时父亲顾义偷偷给她买的。
“林经理,顾总让我来……”“知道知道。”
林薇不耐烦地打断她,“不就是让我带你熟悉业务吗
跟我来吧。”
林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前面快步走着,江照棠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走廊里的员工都在偷偷打量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淹没了她的耳朵。
“那就是江晚晴的女儿
”“长得倒是清秀,可惜是个病秧子。”
“听说顾总把她妈送进监狱了,还留着她干嘛
”江照棠的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知道自己就像个小丑,被顾寒舟拎出来示众,任人指指点点。
“到了。”
林薇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堆满了文件,“这些都是景耀项目的资料,顾总让你今天整理好,下班前给她送过去。”
江照棠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件,眼睛都直了。
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根本不可能在一天内整理完这么多东西。
“林经理,我……”“怎么
做不了
”林薇挑眉,“也是,像你这样的大**,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不过顾总说了,做不完就卷铺盖滚蛋。”
说完,林薇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在江照棠心上敲鼓。
江照棠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文件。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动作很慢,因为稍微快点就会心悸,可她不敢停,怕顾寒舟真的把她赶走。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母亲在监狱里,父亲已经去世,外公外婆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搬去了乡下,多年没有联系。
她就像一株生长在墙角的菟丝子,只能依附顾家这棵早已腐朽的大树生存。
中午的时候,江照棠感觉头晕得厉害,胃里也开始绞痛。
她从包里拿出药盒,刚想倒水吃药,就看到顾寒舟站在门口,目光冷得像冰。
“顾总。”
江照棠慌忙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
顾寒舟没理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翻看她整理的文件。
她的手指很快,像在检阅士兵,看到不满意的地方,就用红笔圈出来,动作干脆利落。
“这就是你一上午的成果
”顾寒舟把文件扔回桌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江照棠,你是猪吗
这么点东西都整理不好
”江照棠的脸瞬间涨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头晕和胃痛一起袭来,让她几乎站不住。
“看来你除了装病博同情,也没什么用处了。”
顾寒舟的语气越来越冷,“既然做不了,就滚回你的小房间待着,别在这里碍眼。”
江照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就真的成了顾寒舟口中那个只会装可怜的废物。
“我能做好。”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顾寒舟,声音虽然发抖,却异常坚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整理好。”
顾寒舟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
这个女孩明明弱不禁风,却总在某些时刻露出爪子,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猫,明明怕得要死,还要故作坚强。
“最好如此。”
顾寒舟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下午三点,我要看到结果。”
门被关上的瞬间,江照棠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办公桌滑坐下来。
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厉害,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她从包里摸出药,就着冷水咽下去,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或许是为了母亲那句“查清楚真相”,又或许,只是不想让顾寒舟看不起。
下午三点整,江照棠抱着整理好的文件,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顾寒舟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时,示意她把文件放在桌上。
江照棠放下文件,刚想离开,就听到顾寒舟在打电话:“对,把江晚晴的案子重新调出来,我要知道当年所有的细节……嗯,包括顾义的通话记录。”
江照棠的脚步顿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顾寒舟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一直对她冷言冷语的人,竟然真的在查当年的事
顾寒舟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江照棠还站在那里,皱了皱眉:“还有事
”“你……”江照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想查清楚当年的事
”顾寒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怎么
你知道些什么
”江照棠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爸去世前,给了我一个盒子,说等我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再打开。”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顾寒舟的目光闪了一下。
顾义去世已经一个月了,江照棠的生日,他竟然还记得
那个盒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盒子在哪
”顾寒舟问。
“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江照棠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或许……或许那个盒子里有答案。”
顾寒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认真。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晚上回去看。”
江照棠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顾寒舟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连忙别过脸,拿起桌上的文件,假装认真翻看。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把两个站在仇恨两端的人,笼罩在同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顾寒舟看着文件上母亲苏钰的签名,心里突然有种预感,明天江照棠的生日,或许会揭开一个尘封了二十年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可能会彻底颠覆她们现在的生活。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西江的水面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波光,像母亲当年念过的诗:“水是活的,人也该是活的。”
可活着,有时候比死更难。
尤其是当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刀,悬在头顶的时候。
顾寒舟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去。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她都准备好了。
为了母亲,为了真相,也为了……弄清楚自己对江照棠那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