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的备胎的真爱陆景珩沈念笙全书在线
虐心《备胎的真爱》是以陆景珩沈念笙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我为陆景珩挡下车祸,医生说我可能终身瘫痪时,他红着眼眶说要娶我。所有人都说,我用一条腿换来了陆太太的位置,值了。只有我知道,在撞飞出去的那一秒,我心里想的竟是:【真好,终于不欠你了。】后来,我坐着轮椅,...

我为陆景珩挡下车祸,医生说我可能终身瘫痪时,他红着眼眶说要娶我。
所有人都说,我用一条腿换来了陆太太的位置,值了。
只有我知道,在撞飞出去的那一秒,我心里想的竟是:【真好,终于不欠你了。
】后来,我坐着轮椅,亲手为他策划了盛大的婚礼。
新娘不是我。
当他看到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和那份被原路退回的巨额补偿时,终于在我墓前彻底疯了。
1.周安挽着陆景珩的手臂,几乎是嵌在他身上,走进了书房。
“珩哥,这就是你的书房吗
真气派。”
她声音甜得发腻。
我正蹲在书架前,整理他昨晚弄乱的案卷。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灯一画,都是我亲手为他设计的。
“念笙姐也在呀,”周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弯起,“又在帮珩哥收拾
真是辛苦你了,勤劳的……”她顿了顿,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保姆。”
我指尖一顿,没抬头。
陆景珩笑骂了一句:“别瞎说,念笙跟我一样,是学设计的。”
“是吗
”周安踱步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枚我常用的青玉笔洗上。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玩意儿旧旧的,放这儿多碍眼呀。”
她说着,随手就拿了起来。
“别动那个!”我猛地站起身。
可能是我的反应**了她,她手一滑——“哐当”清脆的一声。
玉碎成了好几片,散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时间静止了一秒。
“啊!”周安先发制人,躲到陆景珩身后,带着哭腔,“珩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念笙姐突然吼我,吓到我了……”陆景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责备:“沈念笙,一个笔洗而已,你至于吗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至于吗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发颤,“那是我妈……”“够了。”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目光转向周安时,却柔和了下来,甚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吓到了
没事,碎碎平安。”
他搂住她的肩,轻轻拍着。
然后,他的视线转回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给安安道个歉。”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刚才吓到她了。”
他语气平淡,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周安在他身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极淡的、胜利者的微笑。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
小巷里,几个小混混围住我,是他陆景珩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冲进来,为我打得头破血流。
他把瑟瑟发抖的我紧紧搂在怀里,少年的胸膛单薄却滚烫。
他说:“笙笙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声音犹在耳畔。
可现在,欺负我的人,正被他护在怀里。
而他在逼我道歉。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喉咙像是被无数碎玻璃堵住,苦涩在口腔里蔓延。
我输了。
我慢慢低下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对不起。”
周安立刻甜笑起来:“没关系呀,念笙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陆景珩似乎满意了,语气缓和了些:“好了,下次别这么毛躁了。
走吧安安,带你去吃新开的法餐。”
他拥着她,从我身边走过。
没有再看地上的碎片一眼。
书房里只剩下我。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颤抖地去捡那些冰冷的碎玉。
棱角划过指腹,沁出血珠,我却感觉不到疼。
眼泪砸在碎玉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年少时那把保护我的伞,如今伞尖对准了我,也能将我刺得遍体鳞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亮起。
是陆景珩发来的消息。
【她性子直,没有坏心眼,你别往心里去。
】【明天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日料,给你赔罪。
】我看着那两行字,忽然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凶。
看,他总是这样。
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
而我,竟然就因为这一点点甜,在他身边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
夜很深了。
我对着粘了半天,却依旧布满裂痕的笔洗,轻声说:“妈,对不起……”也对自己说。
沈念笙,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2.急促的门**在深夜响起来。
我打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陆景珩整个人靠在门框上,领带歪斜,眼神涣散,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笙笙……”他喃喃叫着我的小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来。
我下意识地接住他,他滚烫的脸埋在我颈窝,呼吸灼人。
“她要结婚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她说我给的,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是了,他的白月光初恋,今天嫁给了别人。
我费劲地把他扶到沙发上,他闭着眼,眉头紧锁,嘴里反复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细密的疼。
看啊沈念笙,他连失态,都是为了别人。
明明,我们的高中,还不是这样的……高一的时候,我妈妈去世了。
我哭得昏天黑地,晚上发烧到39度,一个人在家昏睡。
手机响了无数次,是他。
我勉强接起,声音嘶哑。
半小时后,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额头都是汗。
“沈念笙你吓死我了!”他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我倒水,找药,把退烧贴笨拙地按在我额头上。
“生病不知道说吗
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死家里都没人知道!”他语气很凶,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笨拙。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烧得迷迷糊糊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和他会相依为命,直到死去。
……“沈念笙,快看!流星!”十八岁的陆景珩在学校的顶楼,兴奋地指着划过夜空的亮光。
夏夜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眼睛亮得像装了整条银河。
他猛地拉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炽热的温度。
“快许愿!听说很灵!”我被他扯得踉跄,手腕处皮肤滚烫。
慌忙间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愿,岁岁年年,如今朝。
】我睁开眼,发现他正看着我,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许了什么愿
是不是关于我的
”心跳漏了一拍,我慌乱地别开脸:“才不是!”他哈哈大笑,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骗你的,看你吓的。
走吧,带你去吃烧烤,瞧你瘦的!”他自然地搭着我的肩,推着我往下走。
顶楼的风和他掌心的温度,却在我心里记了好多年。
……六年前,是他第一次把女朋友正式介绍给我。
“这是沈念笙,我最好的哥们儿!”他搂着那个漂亮女孩,笑容灿烂。
女孩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审视,随即甜甜一笑:“原来你就是念笙呀,景珩常提起你,说你特别会照顾人。”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
“喂,沈念笙,”陆景珩毫无察觉,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肩膀,“发什么呆
我女朋友漂亮吧
”心沉了下去。
“嗯,很漂亮。”
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那当然!”他得意洋洋,转而看向女友,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宠溺,“她可是我的女朋友。”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许的愿,神明从未听见。
……我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替他擦脸。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别走,”他闭着眼,嗓音含混不清,“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笙笙……”我整个人僵住,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酒精放大了他的脆弱,也摧毁了我的理智。
多年来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堤防。
“景珩……”我声音发抖,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唇。
很凉,带着酒气的苦涩。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终于胆大包天,亵渎了她唯一的神明。
唇上的触感一触即分。
陆景珩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迷离的醉眼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最后沉淀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烦躁。
他一把推开了我。
力气很大,我猝不及防,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坐起身,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缭绕,隔在我们中间,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沈念笙,”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们是朋友。”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最好的朋友。”
“别把这点温暖,都作没了。”
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浑身冰冷,连眼泪都忘了流。
清晨的阳光刺破窗帘。
陆景珩揉着太阳穴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坐在餐桌旁的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一如往常的笑容。
“早啊,笙笙!我昨天喝断片了,没发酒疯吧
”他神态自若,仿佛昨夜那个冰冷的拒绝,只是一场我独自臆想的噩梦。
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发什么呆呢
走啊,傻站着干嘛
”他拿起外套,笑容干净又耀眼,“你上次不是说想看那部新上的电影
再不走快迟到了。”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在我心里住了整整十年的人。
看着他如此轻易地,就把我人生中最鼓足勇气、最兵荒马乱的一页,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
原来,真的只是……朋友啊。
我低下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这就来。”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3.“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
”陆景珩一边打游戏,头也不回地问。
我正在帮他整理下周出差的行李,闻言手一顿。
“什么都不要。”
我轻声说,“你那天,能空出来陪我就好。”
他操作键盘的手停了,转过身,笑得一脸灿烂:“就这
”他走过来,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发:“行,那天天塌下来我都推掉,就陪我们家笙笙。
说吧,想去哪儿
吃什么
”“在家就好。”
我低下头,掩饰微微发烫的脸,“我做饭给你吃。”
“成!”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保证准时到,风雨无阻!”……桌上的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墙上的钟,指针慢吞吞地走过九点,走向十点,最终在十二点重合。
生日,过去了。
我坐在一片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和他的聊天界面,停留在我下午发的那条:【菜都做好了,你几点到
】没有回复。
窗外由灯火通明变得万籁俱寂。
我动了动僵硬的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前的糖醋排骨。
凉的,腻的,明明是甜的东西,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凌晨一点多,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淡淡的香水味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黑暗里的我,吓了一跳。
“怎么不开灯
坐这儿扮鬼呢
”他语气轻松,带着一丝疲惫。
“你忘了。”
我说。
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歉意的笑:“哎哟!你看我这脑子!对不起对不起,笙笙,生日忘了!”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
“忙,太忙了。”
他揉着眉心,语气烦躁,“那个跨国并购案出了幺蛾子,全员加班,我连口水都没喝上,手机都没电了……”他解释得合情合理,表情无懈可击。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心虚的痕迹。
没有。
只有疲惫和被质问的不耐。
“是吗
”我轻轻打断他,“忙到,连一条消息,都没时间发吗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沈念笙,”他蹙起眉,“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我不是只有你这一件事,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回来不是听你审问的!”心,像被这句话狠狠戳了一下。
不是只有我这一件事。
原来,我数年如一日的等待和期盼,在他眼里,只是“一件事”。
一件无关紧要,可以随意遗忘,甚至不配得到一个解释的……小事。
我枯坐在床上,看着天际线缓缓升起的太阳。
听到他的出门的声音。
麻木地起身,收拾昨天的残局。
我把他昨天加班穿的西装送去干洗。
习惯性地检查口袋,指尖触碰到两张硬质的卡片。
不是名片。
掏出来,是两张音乐会票根。
日期,赫然是我生日那天。
座位,VIP区,连号。
演出的乐团,是他曾搂着某个前任,在我面前嗤之以鼻的:“俗不可耐,也就哄哄外行。”
票根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甜腻的女士香水味。
和我生日那晚,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世界寂静无声。
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寒。
原来,不是忙。
不是手机没电。
只是,陪别人去了他觉得“俗不可耐”的音乐会。
在他承诺“风雨无阻”的日子里。
明明已经做了永远只当朋友的思想准备,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这么痛呢
我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我捏着那两张轻飘飘的票根,走到他面前。
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陆景珩。”
我喊他。
他睁开眼,看到我手里的票根,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但很快被恼怒取代。
“你翻我东西
”他猛地坐直身体。
“我生日那天,”我把票根举到他眼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你在加班,说手机没电……”“沈念笙!”他厉声打断我,一把抢过票根揉成一团。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愠怒:“不过是逢场作戏!必要的应酬!你也当真
”“应酬
”我仰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积压了整晚,不,积压了整整多年的委屈和绝望,终于决堤。
“什么样的应酬,需要在你承诺陪我的生日那天,去音乐会,然后骗我说你在加班
”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景珩,我等了你一天!从白天等到黑夜,菜热了又凉!我甚至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指着被他揉皱的票根,几乎是嘶吼出来:“结果你呢
你在陪别的女人听音乐会!”他被我吼得怔住,随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更加暴怒。
“是!我就是去听音乐会了!怎么样
”他口不择言,脸上是破罐破摔的狰狞。
“她就是比你有情趣!就是比你懂我!跟她在一起我至少不用时时刻刻哄着你,不用背负你这份沉重的期待!”他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砸在了我的心上:“沈念笙,你知不知道,你这份把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窒息!”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人。
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对我露出如此丑陋的嘴脸。
世界,在一瞬间,开始崩塌了。
4.胃部传来的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拧搅。
我趴在办公桌上,额头渗出冷汗。
电脑屏幕上,“星耀集团展厅设计方案”的字样模糊不清。
已经连续一周,吃不下,睡不着。
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全是陆景珩那句——“沈念笙,你这副样子,真让人窒息。”
“念笙,你没事吧
”同事小林担忧地递过温水,“你脸色好差。”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接过水杯的手却在发抖。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不能倒下。
这个项目,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推翻十几稿才争取到的机会。
这是我向自己证明,我沈念笙,除了陆景珩,还有别的价值。
“下面,有请‘拾光设计’的设计师沈念笙,阐述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会议室前方的演讲台。
胃部的绞痛突然加剧,眼前猛地一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衬衫。
我扶住讲台,稳住身形,努力聚焦,看向下面的客户。
星耀集团的负责人微微蹙眉。
“我们星耀的品牌理念,是‘永恒与纯净’……”我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虚弱和沙哑。
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沈设计师,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负责人打断我。
“我……”我刚想解释,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
世界天旋地转。
我控制不住地弯腰,干呕起来,什么也吐不出,只有灼烧喉咙的酸水。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惊诧的,担心的,更多的是不满和质疑,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亲手搭建的专业可靠的形象,在这一刻,伴随着我身体的失控,轰然倒塌。
“抱歉,我……”我试图站直,却浑身脱力,狼狈地撑在讲台上,像个小丑。
项目负责人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夹。
“沈设计师,身体要紧。
今天的汇报,就先到这里吧。”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急性胃炎,伴随眩晕症发作。”
医生看着化验单,语气严肃,“长期精神压力过大,饮食作息极度不规律导致的。
年轻人,不要仗着身体好就硬扛。”
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
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
陆景珩的名字,像一道催命符。
【我喝多了,来接我。
】【老地方。
】看着那行理所当然的命令,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看啊,沈念笙。
在你最狼狈,最痛苦,连站立都做不到的时候。
在你为之奋斗的职业尊严,因为你维系这段感情而耗尽的精力彻底崩塌的时候。
他想的,依然只是让你去接他。
我的存在,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一个永远在线,永不故障的……机器吗
够了。
真的够了。
这几年的爱意,像一场漫长而奢靡的燃烧,终于烧干了我最后一丝热量。
我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然后,落下。
长按那个我设置了特殊提示音的号码。
【删除联系人】【确认】指尖轻点。
那个在我通讯录里霸占了十年顶置位置的名字,消失了。
接着,是微信,**,微博……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
一个一个,亲手删除。
像剔除一道腐烂已久的伤口。
痛,但更多的是麻木。
最后,我艰难地侧过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SIM卡。
那是用了快十年的号码,里面存满了我和他所有的回忆。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病房窗边。
楼下,医院的垃圾处理站静静立在那里。
我松开手。
那张小小的卡片,划出一道微不足道的弧线,坠入深深的、黑暗的垃圾桶里。
无声无息。
5.第一个星期,世界清静得可怕。
没有深夜醉酒的来电,没有理所当然的吩咐,没有忽冷忽热的关心。
我甚至开始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不再为另一个人牵动情绪的生活。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座城市换季,也足以让一颗心彻底荒芜。
我在城郊租了个小公寓,白天拼命接单画图,晚上就把手机关机,隔绝所有与他可能有关的世界。
胃还是会偶尔抽痛,像在提醒我那场狼狈的崩塌。
也好,疼着,才能记得更清楚。
直到父亲的体检报告,像一纸判决书,将我拉回冰冷的现实。
“念笙,你爸的情况……不太好。”
继母的电话在深夜打来,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必须尽快做那个搭桥手术,不然,风险很大。”
我捏着电话,指节泛白。
“要多少
”对面报出一个数字。
像一块巨石,轰然砸在我心上。
我所有的积蓄,加上预支的薪水,也还差一大截。
我开始疯狂地找**,接私活,甚至联系了不太想接触的学长,询问他工作室是否需要画图民工。
杯水车薪。
这天,我从医院出来,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只觉得浑身发冷。
阳光刺眼,我却像站在寒冬的冰窟里。
“沈念笙!”一个沙哑、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念笙!别走!”脚步声急促地追上来,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被迫停下,转过身。
陆景珩站在我面前。
我几乎认不出他。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烟味和颓败的气息。
那双总是盛满漫不经心或恼怒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为什么
”他声音抖得厉害,“为什么删了我
为什么躲着我
我这三个月,我……”他语无伦次,红着眼眶,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放开。”
我说。
“我不放!”他低吼,把我往他怀里拽,“沈念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力气大得惊人,我挣脱不开。
“我不该失约!不该说谎!小说《备胎的真爱》 备胎的真爱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