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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了(阿晚沈砚难)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12月19日

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了》免费阅读!这本书是不正经的老皮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阿晚沈砚难的故事。讲述了:“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了。”我第九十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老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火低的缩成一团,风一吹就抖一下。榻边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灯,还是那张二十出头的...

“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了。”

我第九十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老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火低的缩成一团,风一吹就抖一下。

榻边坐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灯,还是那张二十出头的脸,眼角一丁点细纹也没有,头发乌黑,眉眼沉静,像这一辈子都不会变老。

只有衣袖上隐约的旧血迹,露出一点风霜的痕迹。

他低着眼,给我掖被角,指节很稳,力道也轻。

听见我那句话,他停了一下。

一“阿晚,”他抬头看我,声音还是我记忆里那个样子,“你别说话了,先休息。”

我笑了笑,喉咙里带着一点沙哑。

“你看,你又这样。”

他沉默了一瞬,把药碗端起来,凑到我唇边。

苦味漫上来,我喝了一小口,又偏开头。

“行了,”我喘了一下,“这点苦,留给你们长生的人吧。”

他没接话,只是把碗放到一旁。

屋外的风在窗棂上刮,发出一点细细的声响。

我看着他那张一成不变的脸,忽然觉得好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只有他没有。

只有他,还跟当年那个——在村口被我喊“木头”的少年,一模一样。

“那我再问你一次。”

我说,“你这次,还走不走

”他指尖一抖,很轻。

这一回,他没有马上沉默。

只是喉结动了动,像是很多话挤在那儿,最后却只落下一声:“……不走。”

我愣了一下,觉得耳朵有点背:“什么

”“我不走了。”

他低声说,“阿晚,我以后都不走了。”

灯花“噼”地炸了一下,又缩回去。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个傍晚,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他背着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山道上走。

那时候,我追在后面喊他:“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不说话了!”他没回头,只抬手跟我摆了摆手。

那一刻,我以为,我还会有很多个机会追着他问。

可后来才知道,人有时候只有一次机会。

剩下的,都是补不回来的空。

灯火昏昏,我闭上眼睛,呼吸一窒,往回掉进那些早就该翻页的旧日子里。

二我第一次见到沈砚,是在十岁那年冬天。

村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河岸边冻得硬邦邦的,几个小子怂恿着往河中央跑,说要去试冰厚不厚。

我胆子小,只敢在岸边看。

那时候沈砚刚被送到我们村,住在头一户人家的柴房里,据说是亲戚带来的孤儿。

他一开始总是一个人坐在村口的石头上,谁跟他说话,他就点点头,很少笑。

那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沈砚,你去不去

”他站在河边,抬头看了一眼那片白茫茫的冰面,又看了我们一眼。

“不要去。”

他只说了三个字。

几个小子听了,更不乐意了:“你怕啊

”他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结果两个小子真的跑上去了。

冰面开始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咔嚓”声,脚印深深浅浅踩出一条线。

我看得心慌,刚想喊,冰就塌了。

人的喊叫声、冰块碎裂的声音一窝蜂地涌上来。

等大家反应过来去找人,已经有一个人被冰裂缝夹住了,半个身子泡在冰水里,冻得嘴唇发紫。

后来是谁先跳下去的,我也没看清。

只记得混乱里,有个人脱了棉袄,整个人蹚了进去,手臂被冰边划出一道血,他还是死死拽着那小子的领子往外拖。

等人被拉上来,大家七嘴八舌,谁都吓坏了。

我站在一边,看到那个人从冰水里爬上来,浑身都在抖。

他脸冻得发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霜,看见我,不知道想起什么,低头咳了两声。

是沈砚。

他什么也没说,只接回那件湿漉漉的棉袄,往身上一披,自己先往村里走。

后来村里人都夸他是个好孩子,说以后准有出息。

只有我跑上去拦了他一把:“喂。”

他脚步一顿。

“你怎么这么蠢啊

”我气得想哭,“你还不会游泳呢,你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他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半天,他才闷声回答:“我会。”

“谁教你的

”“自己学的。”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好哼了一声:“那也不能乱学。”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点疲惫,又有一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没解释什么,只问:“你刚刚……很怕

”“废话。”

我吸了吸鼻子,“我是怕你淹死。”

说完这句,我自己先怔住了。

他也怔了怔,目光从我脸上掠过,落到我冻得通红的手上。

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硬硬的小糖,包着一层皱巴巴的纸,递给我:“给你。”

“哪来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

“捡的。”

他如实回答。

我当场把糖塞回他手里:“那你自己吃。”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颗糖,又抬头看看我,忽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把糖揣回怀里。

“好。”

那时我不知道,后来他就是这样——别人觉得该说的话,他好像永远慢半拍。

但一旦答应了什么,就会记一辈子。

后来几年,我们在一个村里长大。

我才知道,他真不是什么“亲戚家的孤儿”,而是城里一个穷书生的儿子,家里没人养得起,就被远房亲戚丢到了乡下。

他学习很快,村里先生教给他的东西,他一遍就能记住,抄书也抄得工整。

大家都说,他要是能去县学考一考,说不定能跳出这片地。

我见多了他夜里借油灯抄书的样子,心想——这种人,八成不会一辈子待在村里。

人有出息,总是要走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太高兴。

有一次,他在村口背书,我坐在一旁剥花生,一颗一颗扔到他碗里。

他捧着书,一声不吭。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喂,你以后要是走了,还回来吗

”他手指微微一顿。

我盯着他:“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那眼神很复杂,像是有话堵在喉咙里,却找不到出口。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我那时候不懂“嗯”的含义,只觉得他又在敷衍我。

一股火蹭地窜上来:“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又不说话了!”他被我吼得一愣,过了会儿,才小声说:“我会回来。”

“你发誓。”

“好。”

他抬手,手指捏成一个略显笨拙的誓言姿势,认真地说:“我发誓。”

那是我第一次逼着他给承诺。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句话要被兑现得有多辛苦。

三他离开村子那年,我十六岁。

有一天午后,村里忽然来了几个穿青袍的人,腰间挂着一块刻着“问山”的玉牌。

他们说是山上“问山宗”的执事,下来找“有灵根的人”。

说得挺玄乎,村里人一开始还当笑话看,直到他们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放在孩子掌心里,一个个试过去,最后在沈砚那里停了。

那块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亮的时候,所有人都“哇”了一声。

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手里的那点亮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几个执事很满意,说什么“木火双灵根,资质不错”,问他愿不愿意上山修行。

村长替他答应了半截,回过神来才想起还得问当事人:“你愿意不

”沈砚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头。

那一刻,他眼睛里有一种清醒的光——像是终于看见了一条从泥里通往别处的路。

我知道,这是他这些年抄书、读书、在油灯下苦熬,心里盼着的机会。

我知道我该祝贺他。

可嘴巴就是不听话。

送他那天,全村人都出来了。

山道很陡,他背着一个小包袱,跟在几位修士后头走。

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我站在树下,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我熬了一上午的鸡汤。

“喂。”

我喊他。

他停了一下,走过来:“阿晚。”

“这是给你的。”

我把布包塞给他,“山上冷,喝点热的。”

他接过去,低头看了一眼:“谢谢。”

“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什么

”他一愣。

“你说你会回来。”

我盯着他,“你发誓的。”

他沉默了几息,点头:“嗯。”

“那你时间说清楚。”

我咬牙,“一年,还是两年

”山道上那几个修士已经有些不耐烦:“走吧,该上山了。”

沈砚抬头看了看山,又看看我。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有很多东西闪过。

我以为他会说一个具体的时间。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很用力地点头:“我会回来。”

我肺都要气炸了:“你总是这样,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又不说话了!”他愣了一下,嘴角像是不自觉地动了动。

“阿晚。”

他看着我,声音低低的,“我欠你一句话,以后补。”

“等你补上的时候,”我别过头,“说不定我已经不想听了。”

他听见这句,手指捏紧了那只布包。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很自然地替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什么:“那就早点补。”

这是他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完整的话。

我当时不知道,这是我们俩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唯一奢侈。

再往后,他转身上了山。

我站在树下,看着他背影一点点缩小,最后消失在山道的弯里。

风从山上吹下来,吹得槐树的枝条乱晃。

我琢磨着他刚才那句“欠你一句话”,越想越不满意——这也算话

算哪门子话

晚上睡不着觉,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下定决心:等他回来,我一定要他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

比如——到底喜不喜欢我。

比如——以后要不要一起过日子。

比如——他打算走多久,打算回来几年。

我当时完全没想到,“等他回来”这四个字,会变成一生要做的事。

四他第一次回来,是三年之后。

那天我正在河边洗衣服,河水冷得刺骨,我手被冻得发红,脑袋里惦记着家里那点粮食够不够吃。

太阳不大,河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雾。

有人在背后喊:“阿晚。”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青袍的人站在河岸上。

他比三年前高了很多,背也挺直了,衣服上绣着简单的云纹,腰间挂着一块“问山宗”的玉牌。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眼神比从前淡了一点。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砚

”他说:“是我。”

我一**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水花溅起来,裤脚湿了一截。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忍不住冲他喊,“你不是说早点补话吗

这就叫早点

”他下到河边,伸手把我从石头上拉起来:“宗门不让随便下山。”

“那你现在下来不是也随便

”“这次是奉命办事,顺路回来看看。”

“顺路。”

我学着他刚才的语气,“真正了不起啊。”

他看着我被水濺湿的裤脚,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布巾,蹲下去替我擦:“别生气。”

我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突然有点想笑。

“你总算会多说两个字了。”

我说。

他抬头,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你说我以前总不说话。”

河水哗啦啦响,村里的鸡在远处叫,几个小孩在岸上打闹。

世界看起来跟三年前差不多。

只有我们站在河边,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

“你现在有什么本事

”我问,“会飞吗

”他摇头:“还不会。”

“那你会什么

”“会一点点术法。”

他抬手,指尖在半空中轻轻一点。

一滴水从河里跃起来,在空中凝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我眼前晃了一圈,又落回水面。

我“哇”了一声:“好厉害。”

他看着我眼睛里的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以后……你也可以上山。”

“我

”我愣住,“我怎么上

他们不是要什么灵根

”“也许会有办法。”

他语气认真,“我再问问师兄。”

那一瞬间,我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

“那你去问。”

我立刻说,“问到了就来告诉我。”

“好。”

他答应得很快。

这一次,我相信了。

那天他在村里待了半天,帮村长修了几扇破门,又给几个小孩画符玩,晚上在我家吃了一碗面。

临走的时候,天快黑了。

我把他送到村口。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没有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只背着手站在槐树下:“那你赶紧去问。”

“嗯。”

“问到了就来。”

“好。”

他看着我,忽然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硬得过分的糖。

“这是我师兄给的,说下山可以‘孝敬亲戚’。”

他有点别扭,“分你一半。”

我接过糖,把其中一块***嘴里,甜得发齁。

“你这师兄倒挺懂事。”

“是个好人。”

“那你也是个好人。”

我含糊不清地说。

他抬头,看着槐树伸向天边的枝丫,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走的时候,步子比三年前从容了些。

那一晚,**在窗边,含着那块糖睡着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这只是很多次“回来了又走”的第一次。

我还来得及催他问来问去。

但人这一生,有些“来得及”,其实是错觉。

五他第二次回来,是十六年之后。

那一年,我三十二岁。

我娘走了几年,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村里人说,女孩子过了二十还不嫁,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

后来过了二十五,说——算了,随她吧。

再后来,谁提起我,都是一句:“哦,那个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沈家闺女。”

我也没多想,只是白天给人缝衣服,晚上帮大家看看小病。

日子不算富裕,但过得下去。

那一天,我正在给村里一个小孩包扎伤口,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

我头也不抬地喊。

门板被推开,风吹进来一股清冽的山气。

那股气和村里潮湿的草木味不太一样,带着某种“干净”的冷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穿淡青长袍的人,袖口绣了细细的暗纹,腰间那块玉牌,还是“问山宗”。

他看着我,安安静静。

我手里的布条一滑,缠歪了。

那孩子“哎哟”一声,我赶紧按住:“别动。”

安顿好小孩,我才直起身,看着门口那个人:“……你还能找到路回来

”他唇角动了一下:“毕竟是从这里走的。”

我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却尽量淡定:“坐吧。”

他坐到炕沿上,目光扫过屋子里的陈设。

桌子还是那张,椅子换了一把,墙上多了一串风干的药草。

“你……”他看了看我的头发。

我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丝。

“怎么

”我笑了一下,“没见过人变老

”他面上掠过一丝愧疚:“不是。”

“那是什么

”“……你瘦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也胖不到哪儿去。”

他竟然认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

我被他逗笑了。

笑完,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我拿起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给他:“说吧,这次是奉什么命

”“护送一批药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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