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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漠北此心安处是长风全书赵清瑶漠北李祯在线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12月20日

主角是赵清瑶漠北李祯的《归漠北此心安处是长风》,是作者“锅边囡囡”的作品,主要讲述了:---热,是剧痛之外最先感受到的。黏腻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洇透宫装繁复的衣料,紧贴着后背的肌肤。然后才是那撕裂般的疼,从肩胛骨下方狠狠楔入,攫住了所有的感官。视线摇晃,金龙盘绕的殿柱,冕旒后明灭不定的天颜,...

---热,是剧痛之外最先感受到的。

黏腻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洇透宫装繁复的衣料,紧贴着后背的肌肤。

然后才是那撕裂般的疼,从肩胛骨下方狠狠楔入,攫住了所有的感官。

视线摇晃,金龙盘绕的殿柱,冕旒后明灭不定的天颜,一张张惊骇欲绝或深沉难测的脸……都在血色漫上来前模糊。

耳畔是尖啸、怒吼、兵刃交击的刺耳刮擦,混成一片嗡鸣。

但她竟奇异地在其中捕捉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带着花香气息的抽息,来自斜后方女眷席位。

朱微清。

混乱并未持续太久。

刺客被蜂拥而上的金甲侍卫死死压住,那柄淬着幽蓝暗光的匕首“当啷”落地。

有人扶住了她软倒的身体,触手冰凉的战甲,是父亲麾下旧部的制式。

喧哗渐止,无数道目光聚焦而来,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清瑶!”御座上的声音失了惯常的沉稳,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震动。

明***的身影疾步下阶,冕旒的玉藻急促晃动,“快!传太医!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救下赵家女!”她被小心安置在临时搬来的软榻上,太医战战兢兢地围上来。

疼痛如潮水反复冲刷神智,她咬紧牙关,冷汗涔涔。

余光里,瞥见父亲镇北侯赵峥跪在御前,盔甲未卸,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金砖,宽厚的肩背绷得僵硬。

母亲在她身侧紧紧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入她掌心,无声颤抖。

殿内死寂,只余下压抑的呼吸和太医低声的禀报。

伤口被妥善处理,止血的药粉洒下时带来一阵尖锐的清凉,暂时压过了灼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或许有一个时辰那么长。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已恢复了九五之尊的威仪,只是添了几分沉郁的慨叹:“今日若非清瑶忠心护驾,舍身挡下这一刀,后果不堪设想。

赵卿,你生了个好女儿。”

父亲深深叩首:“小女莽撞,护驾乃臣子本分,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佑。”

“本分

”皇帝缓缓重复,目光落在她苍白失血的脸上,“这不止是本分,是赤胆忠心。

清瑶,你救了朕的性命。

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今日,只要朕能做到,无有不允。”

来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无形的闸门,瞬间抽干了殿内残存的声响。

静得能听见烛火哔剥,能听见远处更漏迟缓的滴答。

无数道目光再次汇聚,比方才更加复杂,带着揣度、好奇、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些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便齐刷刷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皇子们所立之处。

为首的是太子,神色端凝,目光深沉。

其余几位皇子或关切,或沉思。

而其中一道身影,即便站在人群中,也依旧如鹤立鸡群。

六皇子李祯。

他也看了过来。

赵清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前世,就是这一刻,巨大的喜悦和得偿所愿的眩晕淹没了伤口的疼痛,她几乎是用尽最后力气,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十几年、梦寐以求的乞求。

然后呢

然后是用漫长的一生,去咀嚼那一刻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与深藏其后、日渐清晰的冰冷抗拒。

她曾以为那是他生性内敛,不惯在人前表露情绪。

多蠢。

此刻,她清晰地看见,李祯那副俊逸温润的表象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那双曾被她在心里描绘过千百遍、盛着星月与诗书的眼眸,飞快地掠过她染血的衣襟,没有疼惜,没有感动,只有一丝极力压抑却仍从瞳仁深处渗出的……抗拒。

甚至,还有一点被她当众“胁迫”的淡淡厌烦。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只是她瞎了,聋了,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蒙住了所有的感知。

肺腑间翻涌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不知是伤处的,还是从心头呕出的。

她闭了闭眼,将前世今生的酸楚、剧痛、明悟,都死死压在眼底。

再睁眼时,眸底已是一片荒漠般的平静。

她拒绝了宫人的搀扶,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用未受伤的臂膀支撑着,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从软榻上起身。

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处,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她脸上却不见分毫痛楚扭曲,只有一种近乎肃穆的苍白。

行至御座丹陛下,她缓缓跪伏下去,额头触地。

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臣女,”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因失血而有些微沙哑,却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穿透了大殿的寂静,“恳请陛下,准允臣女回漠北,此生……不入京。”

“轰——!”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震惊抽气与低语嗡鸣。

镇北侯赵峥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单薄挺直的背脊。

侯夫人掩住口,发出一声短促的泣音。

皇子席中,太子瞳孔微缩,几位皇子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李祯,一直维持着平静表象的李祯,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那不仅仅是错愕,更像是一种计划被陡然打乱的怔忪,以及更深处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释然,与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他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跟在他身后唤了十几年“祯哥哥”的女子。

皇帝显然也大出意料,冕旒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仔细审视着伏地的女子。

“漠北苦寒,且你重伤在身,何必急于一时

留在京中,朕让太医院精心调理,赏赐府邸珍宝,岂不安稳富贵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赵清瑶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份斩钉截铁:“陛下隆恩,臣女感激涕零。

然臣女生于漠北,长于漠北,习惯了边关长风,黄沙旷野。

京中繁华,非臣女所愿。

此番护驾,不过是恰逢其会,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不敢以此求取富贵安逸。

惟愿回归故土,长伴父母膝下,于愿足矣。”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却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且……臣女伤重,恐京中水土于养伤不利,思乡情切,反成挂碍。

求陛下……成全。”

句句恳切,字字在理,将自己舍身救驾的功劳摘得干干净净,只求一个离去。

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心意却硬如漠北的磐石。

皇帝久久没有说话,手指轻轻叩着御座的扶手,目光在赵清瑶身上,又掠过神色复杂的镇北侯,再扫向面色变幻的六皇子李祯,最后,似乎还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女眷席某处。

“你……”皇帝终于开口,带着一种深沉的叹息,“心意竟如此决绝

”“是。”

赵清瑶伏身更低。

又是一阵沉默。

压力弥漫在整个大殿,几乎凝成实质。

“罢了。”

皇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了然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你救驾有功,朕不能不赏。

既然你执意北归……朕便允你所请。

待伤势稍稳,许你返回漠北。

另,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良驹百乘,灵药若干,以资养伤及家用。

镇北侯教女有方,加赐丹书铁券一份,享三代荣荫。”

丹书铁券!殿内又是一阵低低的哗然。

这是莫大的殊荣,几乎是给了赵家一道免死金牌。

皇帝此举,补偿之意甚浓,或许,也隐含着对某些未言之事的态度。

“臣女,叩谢陛下天恩!”赵清瑶重重叩首。

这一次,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丝颤抖,不是痛,不是惧,而是尘埃落定、挣脱樊笼的激越与酸楚。

“臣,叩谢陛下隆恩!”镇北侯亦重重叩首,声音哽咽。

他明白了女儿的选择,心痛如绞,却又在同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

皇帝摆了摆手,似是倦极。

宫宴至此,已无法继续。

众人心思各异地恭送圣驾,随后便各自怀着翻涌的思绪,沉默地退去。

赵清瑶被宫人小心扶起。

母亲立刻扑过来,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却不敢触碰她的伤处。

父亲站在一旁,虎目含泪,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倚在母亲怀里,视线穿过纷乱退去的人群,再次看向那个方向。

李祯已转身,侧影依旧挺拔清俊,正与身旁之人低语。

他一次都未曾再回头看她。

这样最好。

她缓缓收回目光,却正对上一双盈盈如秋水、盛满了关切与担忧的眸子。

朱微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方浸了清心香料、绣着缠枝莲的丝帕。

“清瑶姐姐,”她的声音柔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你怎的如此傻……伤得这样重,真真吓死妹妹了。”

她将丝帕轻轻递过来,想为她拭额角的汗,姿态亲昵自然,“姐姐方才……何苦说那样的话

京城有什么不好

陛下厚赏,祯哥哥……六殿下他方才也担心得紧呢。

你这一走,岂不是……岂不是让大家都要牵挂坏了

”那帕子上的香气幽幽钻入鼻尖,是李祯最喜的冷莲香。

前世的她,只觉得朱微清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此刻听来,字字句句,却都像是在她鲜血未干的伤口上,温柔地撒着盐。

赵清瑶微微偏头,避开了那方丝帕。

她看着朱微清瞬间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更浓担忧覆盖的眼眸,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扯动了一下,声音平静无波:“多谢挂怀。

漠北风沙大,用不惯这等精细之物。”

“至于牵挂……”她抬眼,望向殿外沉沉夜色,那里是家的方向,“漠北的星辰,自会照我归途。”

说完,她不再看朱微清霎时僵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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