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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他,星际基因觉醒了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12月22日

凌晨三点十七分。

陆烬又一次从那个梦里惊醒。

冷汗浸透了黑色T恤,黏腻地贴在背上。他大口喘着气,像溺水者刚被拖上岸,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

又是那个梦。

破碎的星光从头顶倾泻而下,不是温柔的坠落,是爆炸般的、无声的崩解。他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脚下没有地面,四周没有边界,只有无尽的黑和那些碎裂的光点。然后是一种坠落感——不是向下,是向四面八方,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拉扯、分离。

每次快要彻底消散时,耳边会出现一个声音。

不是语言,更像某种……频率。低沉,持续,带着机械的冰冷感。

接着就是剧烈的头痛,像有电钻在太阳***搅动。

陆烬撑着床沿坐起来,手伸向床头柜上的止痛药。手指碰到药瓶的瞬间,床头那盏廉价的塑料台灯忽然开始闪烁。

明,暗,明,暗。

频率和他心跳同步。

陆烬盯着那盏灯,手停在半空。

不是第一次了。

从他记事起,只要情绪剧烈波动——愤怒、恐惧、疼痛——周围的电子设备就会出问题。小时候是电视雪花,后来是手机死机,现在是任何靠近他的带电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手指,试着让呼吸平稳下来。

十秒。

二十秒。

台灯的闪烁逐渐变慢,最后稳定在恒亮的状态。

陆烬这才拧开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干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化开。

窗外有微弱的路灯光透进来,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很小的单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墙壁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机车海报,除此之外空空荡荡。

这是他租的房子。离学校二十分钟车程,老旧小区,隔音差,但便宜,而且没人打扰。

孤儿院只养他到十六岁。生日那天,院长——一个总是皱着眉的中年女人——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三千块钱和一张身份证。

“陆烬,你成年了。”她说,语气里有一丝如释重负,“以后的路,自己走。”

他记得那天下着雨。他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孤儿院大门,没回头。雨水打湿了信封,三千块变成了湿漉漉的一沓。他在便利店屋檐下站了很久,看着车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光痕。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做了那个星光破碎的梦。

也是那天晚上,他租的阁楼里,房东留下的老式收音机自动打开了,滋滋啦啦响了一整夜。

陆烬甩甩头,把回忆压下去。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凌晨的蓝灰色正在褪去,边缘泛起鱼肚白。

该起床了。

他从床上起来,走进狭小的卫生间。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头发凌乱。右手指关节的擦伤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

水珠顺着下颌线滴下来时,他忽然想起昨天那个转学生。

林晚星。

奇怪的名字。更奇怪的是她看他的眼神。

还有那杯震动的水。

陆烬擦干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因为她靠近时,自己情绪波动了吗?所以水杯才……

不对。

他仔细回忆当时的感受。不是愤怒,也不是烦躁,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警觉。像野生动物察觉到陌生的气息进入领地。

但以前从没有人在靠近时引发这种反应。通常是他自己情绪失控才会影响周围。

除非——

陆烬皱眉,把这个念头掐断。不可能。一个普通转学生而已,大概只是巧合。

他换上干净的校服,把药瓶塞进书包夹层,出门前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台灯。

灯静静亮着,毫无异常。

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

高档公寓楼顶层,书房还亮着灯。

林晚星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不是课本,而是一台轻薄如纸的银色设备。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设备上没有品牌logo,界面简洁到近乎简陋:左侧是实时数据流,右侧是输入框。

她敲击虚拟键盘,文字在屏幕上浮现:

观察日志Day1目标:陆烬(编号Ω-7)接触状态:已建立基础物理接触(1.5米内持续4小时)能量波动记录:

14:32初次接近,目标情绪指数轻微波动(+0.3),伴随局部磁场扰动(强度2级,范围0.5米)

15:47目标主动发起语言接触,情绪指数上升(+0.8),观测到低频共振现象(来源:目标手持金属容器内液体)

16:50第二次主动接触(提供医疗建议),目标情绪复杂化(警觉/困惑),设备干扰范围扩大至3米(自动贩卖机)初步评估:目标对外界**(尤其是陌生生命体接近)反应敏感,可能已形成自我保护机制。能量溢出与情绪波动呈正相关,符合Ω系列特征。建议:启动B级接触协议,增加互动频率,收集更多行为数据。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脑海中闪过陆烬盯着她时那双眼睛——警惕,愤怒,但深处有一种她无法完全解析的东西。像困兽,也像……迷失的人。

林晚星垂下眼睫,删掉了最后那个比喻,重新输入:

附加备注:目标表现出高防御性,但对善意接触有微弱反应。建议下一阶段采用温和策略。

她点击发送。

几秒后,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加密回复:

收到。批准B级协议。注意:保持观察者立场,避免情感介入。每日23:00准时汇报。

林晚星关掉设备,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看见自己映在黑色玻璃上的脸。

平静,专业,完美符合“观察者”的标准。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晨光洒进房间,落在她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银色手环,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装饰。

只有她知道,这里面集成了磁场稳定器、生物监测仪和紧急通讯模块。

任务是明确的:接近目标,观察记录,评估稳定性,必要时……

她没往下想。

窗外,城市开始苏醒。林晚星看着楼下车流如织,忽然想起陆烬离开教室时那个背影——挺直,但孤独,像一把绷得太紧的弓。

她转身,从书包里拿出那本物理笔记本,翻到昨天记下的那页。

在页脚空白处,她用很小的字写了一句与课堂无关的话:

“他喂过学校天台的流浪猫。”

上午第三节课,物理。

陆烬趴在桌上,试图补眠。但头痛的余韵还在太阳***隐隐作祟,加上物理老师催眠般的讲课声,让他烦躁得睡不着。

前排传来小声的讨论,关于一道电磁感应的题。

“这道题的关键是判断感应电流方向,要用楞次定律……”

“可是磁场变化率怎么算啊?”

陆烬把脸埋在臂弯里,试图屏蔽这些声音。

但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猛地抬头,眼神不善。

林晚星收回手,表情依然平静。她把一张叠好的纸条推到他桌上,然后转回头继续听课,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陆烬盯着那张纸条三秒,还是打开了。

不是他预想中的“上课别睡觉”之类的说教。

纸上画了一个简洁的图示:磁铁、线圈、箭头方向。旁边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一行解题步骤,每一步都标了关键点。

最后还有一句话:“磁场变化率用ΔB/Δt,你上次作业这步算错了。”

陆烬愣住了。

他翻出上次的物理作业——果然,那道电磁感应的题,他算错了变化率,答案偏了整整一倍。作业发下来时老师只打了叉,没写原因,他也懒得问。

但这转学生……

他看向她。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侧脸专注,马尾从肩头滑落一缕。

为什么要帮他?

陆烬皱起眉,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抽屉。但几秒后,他又把纸团拿出来,展开,再看了一遍那个图示。

确实比他自己的思路清晰。

下课铃响了。

陆烬起身去洗手间,路过讲台时,物理老师叫住他:“陆烬,你等一下。”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上次作业那道电磁感应题,”老师推了推眼镜,“我注意到你用了错误公式。但今天课上讲的例题,你好像听懂了?”

陆烬沉默。

“不懂就问,这是好事。”老师语气缓和了些,“继续保持。”

陆烬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出教室。

走廊上,他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林晚星的字迹工整得像个印刷体。

他又想起那杯震动的水。

巧合吗?

一个能记住全班名字和位置、能一眼看出他作业错误、还能在他靠近时引发异常的人?

“烬哥!”

周浩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来。体育生一身汗,刚训练完,咧着嘴跑过来:“怎么在这儿发呆?走走走,小卖部,我请客。”

陆烬把纸条塞回口袋,跟了上去。

小卖部门口挤满了人。周浩挤进去买饮料,陆烬靠在门口的自动售货机旁等着。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操场对面,林晚星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但没在看。她仰着头,望着天空,侧影在树影里显得格外安静。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有那么一瞬间,陆烬觉得她像另一个世界的人——和这个吵闹的、拥挤的校园格格不入。

“看谁呢?”周浩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新来的转学生啊。长得挺乖的嘛,听说成绩也牛逼。怎么,烬哥有兴趣?”

陆烬接过可乐,拉开拉环:“没兴趣。”

“但她坐你旁边哎,”周浩挤眉弄眼,“一年了,终于有人敢坐那个位置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烬喝可乐的动作顿了一下。

“而且我听说,”周浩压低声音,“她昨天放学后,去校医室要了创可贴。该不会是……”

陆烬看向他。

“给你的吧?”周浩笑得很欠揍,“我都看见了,你手受伤了。”

陆烬没说话,但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背的伤口。创可贴还在口袋里,没贴。

“要我说,人家可能就是人好,”周浩拍拍他的肩,“你别总把人都想那么坏。走走走,下节体育课,打球去。”

体育课在下午第一节。

太阳很晒,塑胶跑道蒸腾起热浪。男生们换好运动服,在篮球场**。

陆烬和周浩一队。他打球风格和打架一样,狠,准,不给对手留余地。几个回合下来,比分拉开一大截。

又一次突破上篮,对方中锋犯规,手肘重重撞在陆烬侧腹——正好是昨天淤青的位置。

剧痛炸开。

陆烬落地时踉跄了一步,手撑在地上,呼吸一滞。

“操,我不是故意的……”对方球员有点慌。

陆烬摆摆手,示意没事。但疼痛像一根引线,点燃了昨天积压的所有烦躁——那个梦,头痛,林晚星奇怪的眼神,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疑问。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去。

但压不住。

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视野边缘出现细碎的光点,像那个梦里的星光碎片。心跳在加快,每一下都撞得胸腔生疼。

然后他听见了——

不是周围同学的喧哗,是另一种声音。低频,持续,像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

越来越响。

“烬哥?你没事吧?”周浩跑过来。

陆烬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都在轻微晃动。他看见篮球架——那个生了锈的金属框架——正在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震颤。

不是风吹的。没有风。

震颤越来越明显,固定篮板的螺丝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周围几个男生也注意到了,面面相觑。

“地震了?”

“没有啊……”

陆烬死死盯着篮球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又是这样。情绪失控,能量溢出。

他咬紧牙关,试图控制呼吸,让心跳慢下来。但疼痛和烦躁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陆烬。”

一个清晰的声音**来。

林晚星。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场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她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递出水:“你脸色不太好,喝点水。”

距离很近。

陆烬闻到了那股干净的、阳光般的味道。

奇怪的是,随着她的靠近,耳边那个低频的嗡鸣声开始减弱。篮球架的震颤幅度也在变小,几秒后,彻底停止了。

周围男生还在议论刚才的“小地震”,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林晚星身上——转学生主动给校霸送水,这戏码可比篮球赛好看。

陆烬盯着她,没接水。

林晚星也不急,就那样举着瓶子,平静地看着他。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整个人镶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的眼睛在强光下颜色很浅,像琥珀,里面清晰映出他的脸——苍白的,汗湿的,带着未褪尽的戾气。

“拿着。”她又说了一遍,声音很轻,但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陆烬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他接过了那瓶水。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瞬间压下了皮肤下躁动的热意。

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冷水滑过喉咙,浇灭了某些即将失控的东西。

“谢谢。”他说,声音沙哑。

林晚星微微弯了弯眼睛:“不客气。”

她转身离开,马尾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

陆烬站在原地,握着那瓶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体育馆入口。

周浩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可以啊烬哥,真有你的。”

陆烬没理会他的调侃。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水瓶,塑料瓶身因为低温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和昨天那个杯子一样。

但这一次,是他握着它。

而它没有震动。

晚上十一点。

林晚星准时打开银色设备。

观察日志Day2目标:陆烬(编号Ω-7)关键事件:体育课情绪失控临界,成功介入稳定数据记录:

15:20目标遭受物理冲击(侧腹旧伤),情绪指数急剧上升(+3.2,***警戒)

15:21目标能量场开始扩散,影响半径5米,金属结构出现共振(强度4级)

15:22主动介入,递送常温蒸馏水(介质:塑料容器),启动手环低强度稳定场

15:23目标情绪指数回落(-2.1),能量场收缩至基准水平分析:目标对疼痛**异常敏感,可能因过往经历形成创伤应激。能量失控与生理疼痛存在明确关联。稳定手段验证有效:中性介质(水)传递+低强度稳定场,可安全中断失控进程。备注:目标接受帮助时表现出短暂顺从,防御机制出现裂痕。建议维持当前介入策略。

她输入完毕,准备发送。

但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几秒。

脑海中又浮现下午那一幕——陆烬接过水时,手指擦过她的指尖。温度很高,像烧着的炭。而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警惕,多了一丝……困惑。

还有感激。

很微弱,但她捕捉到了。

林晚星垂下眼,删掉了“短暂顺从”这个词,改为“初步接纳”。

然后她添加了一段不在模板里的文字:

个人观察:目标在失控边缘表现出的痛苦,与Ω系列文献描述的“能量反噬”症状高度吻合。但存在差异——文献记载反噬伴随强烈攻击性,而目标表现出更多的是……挣扎。像在抵抗某种内在的撕裂。

发送。

回复很快到来:

数据已接收。继续观察。提醒:情感投射是观察者常见失误,保持距离。

林晚星关掉设备。

书房里只剩下台灯的光。她看向窗外,夜色浓稠,远处江面上的船灯明明灭灭。

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她想起培训时的第一课:观察者必须保持绝对理性。情感是噪音,是干扰,是影响判断的变量。

但今天下午,当陆烬握着那瓶水,抬头看她时,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脆弱——

那真的是“噪音”吗?

林晚星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

她起身,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一本厚重的硬皮笔记。翻开,里面不是文字,而是一页页复杂的设计图和公式。

翻到某一页,停住。

页面上画着一个少年的轮廓草图,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能量峰值、失控阈值、稳定方案。

而在草图的心脏位置,有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林晚星看着那个问号,手指轻轻抚过纸面。

窗外,夜色更深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陆烬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

台灯没有闪烁。

房间里一片寂静。

但他总觉得,空气里残留着某种频率——很轻,很淡,像下午那个转学生靠近时带来的、若有若无的波动。

他摸出枕头下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借着窗外路灯光,又一次看上面清秀的字迹。

然后,他从书包里翻出那枚浅蓝色的创可贴。

撕开包装,小心贴在了右手背的伤口上。

星星图案在昏暗光线里泛着微弱的反光。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翻身,闭上眼睛。

这一次,没有梦见破碎的星光。

只有一片安静的黑暗,和黑暗深处,某个逐渐清晰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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