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尽卿不归全书阮瑾年夏颜卿苏婉柔在线
主角是阮瑾年夏颜卿苏婉柔的《雪尽卿不归》,是作者“弥川”的作品,主要讲述了:“若我死了,你可会为我流一滴泪?”夏颜卿染血的手指轻抚过阮瑾年冰冷的下颌,笑着问。“你这样的毒妇,死了便是对天下最大的仁慈。”他甩袖离去,未曾回头。三年后,他将她囚于府中深院,跪在她面前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若我死了,你可会为我流一滴泪
”夏颜卿染血的手指轻抚过阮瑾年冰冷的下颌,笑着问。
“你这样的毒妇,死了便是对天下最大的仁慈。”
他甩袖离去,未曾回头。
三年后,他将她囚于府中深院,跪在她面前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她却轻笑着指向门外漫天飞雪:“我的心,早已在那年冬天,随我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冻死了。”
酉时三刻,暮色四合。
镇国公府七十二盏红灯笼次第亮起,将朱门高墙染成血色。
宾客车马从长街头排至街尾,礼箱流水般抬入侧门,红绸在晚风中翻卷如浪。
“恭喜世子!娶得夏太傅千金!”酒杯相撞,琥珀酒液泼洒。
阮瑾年身着绯红婚服,金线绣制的麒麟在烛火下张牙舞爪。
他举杯,唇角弧度精准得如同丈量——三分笑,七分疏离。
又是一场戏。
父亲要太傅支持,太傅要国公府兵权。
我
我要那个影子——三年前寒山寺外,蒙着面纱,指尖有草药香的女子。
不是夏颜卿。
绝不可能是她。
月门处,素白衣裙飘然而至。
苏婉柔,国公府表**,手捧锦盒,眼尾微红:“瑾年哥哥,这是婉柔连夜绣的鸳鸯枕。”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冰凉,带颤。
阮瑾年后退半步:“有劳表妹。”
“哥哥今日……”她咬唇,泪盈于睫,“可还记得三年前,婉柔在寒山寺……”“婉柔。”
他打断,语气骤冷,“今日是我大婚。”
转身时,袖风带倒了她手中锦盒。
鸳鸯枕落地,沾染尘埃。
兵部尚书之子李衍勾住阮瑾年肩膀,酒气喷薄:“听闻新夫人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嫁
”阮瑾年拂开他的手,冷笑:“太傅之女,最懂权衡利弊。”
“可夏**确实等了三年,从十八岁等到二十一岁……”“那又如何
”他斟满酒杯,一饮而尽,“算计来的姻缘,也配称情
”龙凤喜烛爆开灯花。
夏颜卿端坐床沿,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垂首,似在饮泣。
盖头下,她掌心紧贴着一枚羊脂玉佩——边缘刻着细小的“瑾”字,温润如三年前那个人的体温。
雨夜,破庙。
黑衣少年胸口中箭,血染佛前尘埃。
她撕下裙摆为他包扎,草药碾碎敷在伤口。
他昏迷中抓住她的手:“别走……”天亮前,她留下玉佩作为信物,蒙面离去。
后来才知,他是镇国公世子阮瑾年。
三年。
她拒了所有提亲,学医理,习茶道,只为配得上他。
父亲说:“瑾年那孩子,心里有人。”
她笑:“那便换我走向他。”
此刻却想起苏婉柔昨日送来的“贺礼”——一方染血的手帕,附字条:“寒山寺信物,物归原主。”
门外传来压低的声音:“世子还在前厅饮酒……”“听说是为了婉柔**,两人在月门处说了许久的话……”“真替夫人不值,堂堂太傅千金……”声音渐远。
夏颜卿指尖掐入掌心。
子时已过。
门被推开,裹挟着夜风与酒气。
脚步声停在身前,没有挑盖头,没有合卺酒。
只有冰冷的声音从盖头上方落下:“既已如愿嫁入国公府,便安分守己。
缺不了你世子夫人的尊荣。”
她缓缓抬手,自己掀开盖头。
烛光跃入眼眸,映出一张精心妆点的脸——眉如远山,唇点朱砂,却在他眼中读出厌恶。
“世子心中有人
”她问,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阮瑾年转身,侧脸在光影中如刀削:“是。”
“谁
”“一个你永远比不上的人。”
他走近,捏住她下巴,“所以别妄想得到我的心。
这桩婚事为何而成,你比我清楚。”
指尖力道很重,她闻到他袖间熟悉的松香——和三年前破庙里一样。
夏颜卿从怀中取出玉佩,举到他眼前:“世子可认得此物
”阮瑾年瞳孔骤缩。
抢过玉佩,指腹摩挲边缘刻字,呼吸微乱:“你从何处得来
”“重要吗
”她仰头看他,“反正,不是世子心中那人所持,对吗
”他脸色瞬间阴沉,将玉佩掷回她怀中:“仿造得倒像。
可惜,东施效颦。”
“睡吧。”
他走向外间榻上,“明日还要敬茶。”
“阮瑾年。”
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他顿步。
“你确定,”她一字一句,“心中那人,真的存在吗
”而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后半句咽回喉咙。
因为她看见,他腰间露出一角帕子——苏婉柔昨日“贺礼”中的那一方。
他回头,眼神如冰刃:“夏颜卿,做好你的世子夫人。
其他事,别问,别查,别妄想。”
门帘落下,隔出两个世界。
烛泪堆成小山。
她摊开手掌,玉佩静静躺着。
又展开那方染血帕子——角落绣着极小的“阮”字,针法稚嫩,显然是近年所绣。
寒山寺那夜,她为他包扎用的是素帕,无绣纹。
这方帕子,是假的。
可他信了。
榻上,阮瑾年盯着手中另一枚玉佩——与夏颜卿那枚几乎一样,只是边缘刻的是“卿”字。
三年前醒来,帕子与玉佩都在枕边。
昨日婉柔哭诉:“当年怕影响哥哥清誉,一直不敢相认……”帕子上的血渍、玉佩的刻痕,都对得上。
可为什么,看见夏颜卿那双眼睛时,心会抽痛
窗外,一道素白身影悄然而立。
苏婉柔贴着窗棂,听着屋内寂静,唇角勾起。
手中捏着一包药粉——明日敬茶的晨露里,该加点“料”了。
“表哥只能是我的。”
她无声呢喃,“夏颜卿,你且看着。”
她收起玉佩与假帕,走到妆台前。
铜镜中女子眼神渐渐冷冽。
既然你认定我是谋算而来的妻子。
既然你心中早有“白月光”。
那便如你所愿。
她拔下金簪,在妆匣底层刻下一行小字:“情错三年,今日方醒。
不怨不争,只求自保。”
半梦半醒间,他回到寒山寺雨夜。
蒙面女子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如星辰,指尖抚过他伤口:“别怕,我会救你。”
他努力想掀开那方面纱,却总在触及瞬间醒来。
此刻,里间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他起身,走到门帘边,手抬起,又放下。
不能心软。
她是夏家派来笼络国公府的棋子。
而真心,早就给了三年前那个人。
天未亮,阮老夫人已端坐堂上。
嬷嬷低声汇报:“世子在外间歇下,两人未曾圆房。”
老夫人拨动佛珠,闭目:“夏家女儿太过聪慧,未必是瑾年的良配。”
“可婉柔**终究是庶出……”“嫡庶不重要,”老夫人睁眼,“重要的是,谁能握住瑾年的心。”
窗外,第一缕晨光照进。
今日的国公府,注定不会平静。
辰时,松鹤堂。
夏颜卿跪奉茶盏,青瓷碗中晨露澄澈,映出她熬红的眼。
阮老夫人未接,目光扫过她颈侧——衣领严密,无欢痕。
“听闻你精通医理
”老夫人声音沉缓,“国公府不缺大夫,缺的是安分的主母。”
“祖母莫要吓着***。”
苏婉柔盈盈而入,素衣簪白梅,手中托盘盛着另一盏茶:“婉柔特意采了梅上雪,给祖母尝尝。”
转身时,“不慎”撞到夏颜卿手腕。
茶盏倾覆,泼湿夏颜卿衣袖。
茶水触及皮肤处,泛起细小红疹。
夏颜卿猛地缩手——这不是普通茶水,掺了“赤芍粉”,接触伤口会溃烂。
而她昨夜因紧张掐破掌心,正好有伤。
她怎么知道我手上有伤
抬眼,对上苏婉柔无辜的眼神:“***恕罪,婉柔不是故意的。”
他坐在侧首,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直到夏颜卿袖中玉佩滑出,落在地上清脆一响。
他眼神终于波动,却在苏婉柔轻咳时立刻转开:“婉柔身子弱,别站久了。”
她拾起玉佩,用未沾茶的左手恭敬奉上第二盏茶:“孙媳谨记祖母教诲,定当安分守己。”
声音平稳,掌心剧痛如蚁噬。
老夫人终接过茶,浅抿一口:“去吧。”
三更,书房灯火通明。
阮瑾年旧疾复发,伏案蹙眉,额角渗出冷汗。
贴身侍卫长风急步寻药,却见夏颜卿早已立在廊下,手提食盒:“听闻世子胃疾需用温粥缓释,我熬了山药茯苓粥。”
长风为难:“世子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包括夫人
”“……是。”
她将食盒递上:“那便请侍卫大哥转交。”
转身时轻声补充:“粥底埋了一枚铜钱,若他问起,便说‘寒山寺的佛像,需功德钱才灵验’。”
这是只有她和当年那个人知道的细节——她在破庙佛像后塞了一枚铜钱许愿。
书房内,他盯着粥碗底的铜钱,手指微颤。
巧合吗
还是夏家连三年前的细节都查清了
他将铜钱掷出窗外:“倒掉。”
窗外,夏颜卿看着滚落脚边的铜钱,弯腰拾起。
铜钱沾了泥土,一如她此刻心境。
丝竹靡靡,觥筹交错。
夏颜卿坐于阮瑾年身侧,隔着衣袖都能感觉他的僵硬。
邻桌三皇子举杯:“早闻夏**才貌双全,敬世子一杯。”
酒盏递来,阮瑾年正要接,她却瞥见三皇子指甲缝中一丝青黑——那是“鸠羽毒”,沾唇即亡。
电光石火间,她抢先夺过酒杯:“殿下美意,妾身代夫君饮下。”
一饮而尽。
喉间灼烧感蔓延,视野开始模糊。
最后听见的是阮瑾年的怒喝:“谁让你喝的
!”还有苏婉柔的惊呼:“瑾年哥哥,你的手……”混沌中,她感觉有人紧握她的手,声音沙哑:“颜卿……”努力睁眼,却见床畔坐着苏婉柔,而阮瑾年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醒了
”苏婉柔柔声,“瑾年哥哥守了你一夜呢。”
可阮瑾年转身时,衣襟平整,无褶皱,显然刚换过衣裳。
侍女私下议论飘入耳中:“那夜世子抱着婉柔**说:‘若中毒的是你,我必痛不欲生。
’”“可明明中毒的是夫人……”“嘘,小声些。”
深秋,夏颜卿诊出喜脉。
她***小腹,第一次露出真心笑意。
或许,孩子能软化他的心
她亲手绣制虎头帽,金线在阳光下闪烁。
书房外,她听见阮瑾年与下属议事:“北境粮草已备妥,三皇子那边……”她轻叩门扉,他开门时眉头紧锁:“何事
”“我有喜了。”
寂静。
他目光落在她小腹,眼神复杂如深渊:“确定是我的
”次日,苏婉柔“无意”打翻妆匣。
一封信飘出——沈临风太医的笔迹,写着“卿卿吾爱,忆那夜海棠花下……”落款是三日前,她诊出喜脉的日子。
阮瑾年捏着信纸,指节泛白:“解释。”
“这是伪造……”“沈临风字迹,国公府特制海棠笺,”他冷笑,“连他袖口沾的墨点都仿出来了,夏颜卿,你当我瞎吗
”冬至,大雪。
苏婉柔落水被救起,哭诉:“***推我……”阮瑾年看着她:“去祠堂前跪着,跪到婉柔说原谅为止。”
“我有孕……”“那正好,”他眼神冰冷,“让孽种知道,什么是国公府的规矩。”
三个时辰雪没膝盖。
腹部从隐痛到剧痛,热流顺着腿侧滑下,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长风欲扶,阮瑾年厉声:“让她跪!”她抬头,望向他廊下的身影。
你在等我说“孩子是你的”吗
可我偏不。
我要你永远记得,是你亲手杀了他。
黑暗吞噬意识前,她呢喃:“阮瑾年……我们的孩子……”他终于冲过来,抱起她时手在颤抖:“太医!传太医!”可她只看见他衣襟上,沾着苏婉柔常用的茉莉香粉。
太医署无人敢来——苏婉柔兄长掌管太医署。
是沈临风私闯国公府,银针止血,彻夜施救。
黎明时他红着眼:“再晚半刻,你就没命了。”
“孩子呢
”沉默是答案。
她昏迷五日,他来了三次。
第一次站在门外,听见她梦中呓语:“寒山寺……雨好大……”第二次坐在床边,伸手想抚她脸颊,却在触及前收回。
第三次,他端着药碗,一勺勺喂她。
她闭眼不喝。
“颜卿,”他声音沙哑,“只要你承认错误,我们……”她睁眼,眼神空洞:“错在何处
错在嫁给你
错在爱上你
错在以为……你会信我
”夜半渴醒,她听见外间低声交谈:苏婉柔:“瑾年哥哥真要留她
她与沈太医……”阮瑾年:“等她身子好些,我便给休书。”
“那婉柔……”“国公夫人之位,一直为你留着。”
晨光熹微。
她取下颈间玉佩,放在他书房案头。
压着一纸和离书,字迹工整如刻:“三年夫妻,原是我痴心妄想。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夏颜卿绝笔”马车驶出国公府侧门。
她未回头,只从袖中摸出那枚沾泥的铜钱,掷出窗外。
铜钱滚入雪泥,被后来马蹄踏碎。
车内,她展开掌心——那里用簪子新刻了一行字:“情死冬至,此生不渡。”
午时他才看到和离书与玉佩。
疯了一般追出城,却在长亭外停步。
亭中,沈临风正为夏颜卿披上披风,动作轻柔。
他转身回府,砸了书房所有物件。
最后瘫坐在地,握着那枚玉佩,边缘的“瑾”字硌疼掌心。
窗外大雪纷飞,掩盖了所有车辙痕迹。
马车内,他递上热茶:“接下来去哪
”“江南,”她看着窗外,“开一间医馆,叫‘济世堂’。”
“好。”
“沈太医为何帮我
”他沉默良久:“三年前寒山寺,我也在。
我看见你救他,也看见……苏婉柔偷走你的披风与帕子。”
她猛地转头。
“当时我人微言轻,”他苦笑,“如今,只想弥补。”
国公府内,她***阮瑾年书房的门框,轻笑:“终于走了。”
转身时却撞见阮老夫人。
老夫人拄着拐杖,眼神锐利:“婉柔,戏演过头,当心收不了场。”
“祖母说什么呢……”“那方帕子的绣纹,”老夫人缓缓道,“是苏家去年才从江南购的新花样。”
苏婉柔脸色骤白。
深夜,他打开密室暗格。
里面珍藏着三年前那件染血披风——他一直以为是苏婉柔的。
今日却鬼使神差细看,在夹层里发现一枚极小的银针,针尾刻着“夏”字徽记。
夏家特制医针,非嫡系不传。
他跌坐在地,浑身冰冷。
真相噬骨春雨如酥,青石板路反着水光。
“济世堂”匾额挂上,沈临风点燃炮仗,红屑纷飞如蝶。
夏颜卿——现名沈颜,一袭素青衣裙立在檐下,看百姓排队候诊。
“沈大夫,诊金……”老妪嗫嚅。
“先看病。”
她搭脉,指尖微凉,“药钱从堂内善金支取。”
后院煎药,他递过帕子:“汗沾睫毛了。”
她接过,帕角绣着细小的“卿”字——他总坚持绣原名。
“不必如此。”
“要的,”他温声,“我要你记得,你永远是夏颜卿。”
炉火噼啪,映红她侧脸一道浅疤——雪地小产时磕破的,她不除,说要留着醒神。
黄昏,抬进一个浑身溃烂的乞丐。
“是‘腐骨疮’!”学徒惊退,“会传染!”她已戴上麻布手套:“准备银刀、烈酒、桑皮线。”
三刻钟,腐肉剔净,脓血装了半盆。
乞丐苏醒时哽咽:“您……不怕吗
”“病人才怕大夫畏手,”她净手,“医者若惧疾,何谈济世
”三个月,“济世堂女神医”传遍江南。
她治好的妇人送来锦旗,治愈的孩童送来糖糕。
夜深人静时,她独坐灯下,指尖抚过小腹——那里平坦,却总在雨夜隐痛。
孩子,若你在,该会走路了。
的药方残页(他临摹字迹)·那枚“卿”字玉佩(他贴身佩戴)还有一叠画像——全是她,笑时、蹙眉时、施针时,凭记忆所绘,却总觉得画不出神韵。
“瑾年哥哥,喝碗参汤。”
她日日来,衣香鬓影。
他推开:“不必。”
“你瘦了……”她欲抚他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