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浏览梦(夏夏,张亦,张亦书)_梦(夏夏,张亦,张亦书)全书结局
梦》是无铘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夏夏,张亦,张亦书,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林夏,三月十七日,图书馆,你的白裙子沾了墨渍,我赔了你一辈子的承诺。“五月二日,民政局,你说戒指要戴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十月九日,我们的家,你说宝宝会像我一样爱笑,也会像你一样,是个小倔脾气。”...
“林夏,三月十七日,图书馆,你的白裙子沾了墨渍,我赔了你一辈子的承诺。
“五月二日,民政局,你说戒指要戴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十月九日,我们的家,你说宝宝会像我一样爱笑,也会像你一样,是个小倔脾气。”
第一章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林夏正在调试设备。
不是那种医院里浓得发苦的消毒水味,是实验室特配的抑菌喷雾,混着电子元件的金属腥气,在恒温24℃的空间里酿出一种奇异的味道。
林夏的指尖在操作屏上滑动,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泛着常年接触仪器的薄茧,划过冰凉的触控面板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透明的接驳舱泛着冷光,像一块巨大的冰晶嵌在实验室中央。
舱体的亚克力材质反射着顶灯的光晕,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
舱内的张亦书双目紧闭,呼吸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抿紧的嘴唇。
他的左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营养液以每小时15滴的速度注入静脉,在管壁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监护仪的屏幕上,绿色的波形线平直得像把尺子,只有心率曲线还在固执地跳动——72次/分,规律得近乎冷漠,像老旧座钟里不肯停摆的齿轮。
“神经同步率百分之七十。”
助手小周的声音从操作台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正盯着面前的监测屏,手指悬在红色的“紧急切断”按钮上方,“林医生,左前额叶皮层活跃度开始下降,还要继续加功率吗
”林夏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接驳舱前,隔着透明舱壁打量张亦书。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的弧度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只是颧骨比三年前突出了许多,皮肤泛着长期不见阳光的青白。
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舱壁,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三年来,她无数次想这样触碰他,却总怕这层冰冷的隔阂会戳破那点仅存的希望。
三年前的雨夜,急救室的红灯亮了七个小时。
医生出来时,白大褂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他说“生命体征稳住了,但能不能醒,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那时林夏才知道,“意志”这个抽象的词,会变成往后一千多个日夜的执念。
“加到百分之八十。”
她收回手,声音比预想中平静,“同步率低于六十就喊我。”
小周应了声“好”,操作屏上的功率数值开始缓慢攀升。
71%,72%……林夏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计数器上——“37”,红色的数字像道伤疤,这是她第三十七次尝试梦境接驳。
三年前,她还是神经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主攻记忆编码与提取。
张亦书出事后,她疯了似的翻阅文献,87年的废弃论文里找到了“意识锚定理论”——人的深层意识会困在最强烈的记忆片段里,若能找到对应的“锚点”,或许能唤醒休眠的神经突触。
她用了两年时间,把理论变成眼前这台“梦境接驳仪”,代价是耗尽积蓄,背上伦理审查的争议,以及……日渐消瘦的自己。
“同步率78%!”小周的声音陡然拔高,“左前额叶活跃度回升了!”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快步走到自己的接驳舱前,躺了进去。
小周帮她扣好舱门,贴上后颈的接驳贴——那是块巴掌大的银色贴片,边缘嵌着三十二根纳米级电极,接触皮肤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被蚂蚁蛰了一下。
“准备好了吗
”小周的声音透过舱内的扬声器传来。
林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黑暗中,她仿佛又看见那个雨夜,张亦书开车送她回家,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的轨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去拍孕妇照吧。”
那时她刚查出怀孕三个月,孕吐还没好利索,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发光。
“开始接驳。”
随着小周的声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像是被扔进高速旋转的洗衣机,又像是从万米高空坠落,感官在瞬间被剥离又重组。
当失重感消失时,林夏听见了阳光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大学图书馆的回廊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拼出细碎的光斑。
红色是樱桃红,蓝色是浅海蓝,***是融化的蜂蜜色,交叠在一起,像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
空气里飘着旧书页的油墨香,混着窗外的玉兰花香,甜得恰到好处。
穿白衬衫的张亦书正靠在《认知心理学》区域的书架旁翻书。
他那时刚上研一,头发比现在短,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晒成浅棕色,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敲着书脊,节奏和她心跳的频率一模一样。
“夏夏,这里。”
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朝她挥手时,指尖夹着的银杏叶书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林夏的眼眶突然就热了。
十年前的九月,就是这个场景。
她去图书馆找《神经解剖学》,却在转弯时撞进他怀里,他手里的钢笔滚出来,在她新买的白裙子上洇出一朵墨色的花。
她当时气得快哭了,他却蹲下来捡钢笔,抬头时笑得一脸狡黠:“同学,要不我赔你条新裙子
或者……赔你一辈子
”“我找了你好久。”
她跑过去,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腕——那里有块很小的疤痕,是他小时候爬树摔的。
可指尖却径直穿过了他的小臂,像穿过一团温热的雾气。
张亦书的身影晃了晃,手里的书页开始变得透明,上面的字迹像被水泡过一样晕开。
“夏夏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电流干扰般的杂音,“你怎么在这里
我好像……被困住了。”
“困在哪里
”林夏追问,往前又迈了一步,“跟我出去,亦书,我带你出去。”
周围的书架突然开始旋转,彩绘玻璃的光斑扭曲成狰狞的形状,红色变成血痂色,蓝色变成淤青色,***变成腐朽的脓***。
图书馆的穹顶在头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本厚重的书从高处砸下来,带着呼啸的风声。
“夏夏!”张亦书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橡皮擦一点点擦掉,“快走!别过来!”林夏听见监护仪的警报声穿透了梦境,尖锐得像救护车的鸣笛。
她看见张亦书的身影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然后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亦书!”她尖叫着伸手去抓,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向深渊。
第二章“砰——”接驳舱的舱门自动弹开,林夏像溺水者一样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后颈的接驳贴烫得惊人,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她伸手去揭,却被小周按住了手。
“别碰!电极还在散热。”
小周递过来一条冰毛巾,脸色比她还白,“同步率刚才跌破五十了,张先生的脑电波出现重度紊乱,我已经切断连接,推了镇静剂。”
林夏接过毛巾按在颈后,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看向监测屏,张亦书的脑电波图上,原本平缓的曲线此刻像疯长的荆棘,在黑色背景上划出杂乱无章的折线,最高处甚至冲破了警戒红线。
“他的心率和血压呢
”“心率132,血压150/95,都偏高,但现在在慢慢降。”
小周调出另一组数据,“你的同步率下降太快,引发了短暂性脑缺血,刚才血氧掉到89了。”
林夏这才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眼前还有残留的光斑在晃动。
她扶着舱壁站起来,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我去看看他。”
张亦书的特护病房就在实验室隔壁,隔着一道指纹识别门。
林夏推开时,护士刚换完输液袋,见她进来,低声说:“林医生,刚才张先生的手指动了下,就在警报响的时候,像是想抓什么。”
林夏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张亦书的手。
他的手很凉,指节因为长期卧床有些肿胀,但掌心的纹路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生命线很长,智慧线和感情线在中指下方交汇,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他以前总说这是“命中注定”的记号。
“亦书,是我。”
她低下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颤,“刚才我去了图书馆,看见十年前的你了。
你穿白衬衫,拿银杏叶当书签,还记得吗
”他没有回应,呼吸均匀得像睡着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幅被打碎的油画。
林夏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发暗。
小周来叫她吃晚饭,她摇摇头说不饿,只是盯着张亦书的脸,一遍遍地想:刚才他为什么会说“被困住了”
困住他的到底是什么
夜里十一点,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林夏坐在电脑前,反复回看第三十七次接驳的数据流。
张亦书的意识碎片在同步率75%时出现过短暂的聚合,像散沙突然被磁石吸住,但很快又散开了。
“是不是锚点选得不对
”小周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图书馆虽然是第一次相遇,但毕竟太久远了,会不会……不够有力量
”林夏搅着牛奶,热气模糊了镜片:“可那是他提过最多的记忆。
他说第一次见我时,觉得我像只炸毛的小猫,可爱又难哄。”
“或许……需要更强烈的情感锚点
”小周犹豫着说,“比如……你们决定要孩子的时候
或者……”“或者车祸前的记忆
”林夏接过话头,指尖猛地收紧,“不行,太危险了。
创伤记忆可能会触发他的防御机制,彻底封闭意识。”
小周叹了口气:“林医生,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要不先休息会儿
数据我盯着。”
林夏摇摇头,刚想说“没事”,突然看见监测屏上的波形动了——不是张亦书的,是她自己的脑电波备份数据。
在接驳失败的瞬间,她的θ波出现了一个异常峰值,和张亦书的某个波段诡异地重合了。
“小周,快调张先生第三次接驳的数据!”小周连忙操作,屏幕上跳出另一组波形。
果然,在那次失败时,也出现了同样的θ波重合。
“这是……”小周愣住了。
“是共鸣。”
林夏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的意识在对抗防御机制时,产生了共鸣。
虽然很短暂,但说明……他能感知到我。”
她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手边的牛奶杯,白色的液体在键盘上蔓延开来。
但她顾不上这些,抓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如果增加情感**源,强化共鸣信号……或许能突破防御层。”
“可是怎么增加
”小周递过来纸巾,“我们已经用了最大强度的记忆锚点了。”
林夏的笔尖顿住了。
她看向窗外,月光正透过玻璃照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像一条银色的河。
她想起张亦书出事前一天,他们在新家组装婴儿床,他拿着螺丝刀转来转去,突然抬头说:“夏夏,我们的宝宝,要叫念念。
念念不忘的念。”
“我知道用什么了。”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无比坚定,“用我们的家,用婴儿床,用……念念。”
第三章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黄,第七场雨下起来时,张亦书的手指终于有了明显的动作。
那天是周三,林夏正在调试新的接驳算法。
算法的核心是“情感叠加”,把婚房的场景数据、婴儿床的三维模型、张亦书的声音采样(他说“念念”两个字的录音),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全部压缩成一个复合锚点。
实验室的湿度计显示78%,墙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像谁的眼泪。
林夏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为了这个算法,她已经熬了四个通宵。
“林医生,喝杯咖啡吧。”
小周端来一杯美式,黑得像墨,“你再这样熬下去,不等张先生醒,你先倒下了。”
林夏接过咖啡,刚抿了一口,突然听见隔壁病房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不是仪器故障的长鸣,是心率骤升的急促短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