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布利亚的内村桂的南疆雪,北朔风沈砚北朔赵珩全书在线
推荐精彩《南疆雪,北朔风》本文讲述了沈砚北朔赵珩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1雪停信至“殿下,京城的雪停了,南疆来信了。”青禾捧着鎏金托盘进来时,我正对着窗棂上融化的冰花发怔。银丝炭在炭炉里燃得正旺,暖阁里熏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可指尖那点凉,总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托盘里躺着...
1雪停信至“殿下,京城的雪停了,南疆来信了。”
青禾捧着鎏金托盘进来时,我正对着窗棂上融化的冰花发怔。
银丝炭在炭炉里燃得正旺,暖阁里熏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可指尖那点凉,总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托盘里躺着枚素面信封,火漆印是沈家的鹰徽,边角沾着些潮湿的绿霉——南疆的梅雨季,连信纸都带着股挥不去的潮气。
我捏着信纸的手顿了顿,三年来,这样的信我已经收到了二十七封。
“读。”
我背过身,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梅枝。
去年这个时候,沈砚还在这儿替我折过一枝开得最盛的红梅,他盔甲上的霜花落在花瓣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青禾拆开信,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臣沈砚,启禀长公主殿下。
南疆瘴气渐消,蛮族暂无异动,粮草充足,勿念。
另,托人带回南疆特产青梅蜜饯一坛,望殿下适口。”
又是这样。
通篇的军务,半句家常都欠奉。
我转过身时,青禾正往食盒里摆蜜饯,琥珀色的果子裹着晶亮的糖霜,是我小时候最爱的零嘴。
可自沈砚去了南疆,我已经三年没碰过这东西了——太甜,甜得发苦。
“他还说什么了
”我摩挲着信封边缘的霉斑,那处的纸页比别处薄些,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青禾摇摇头:“就这些,殿下。”
我没再说话,将信纸折成方形,塞进妆奁最底层。
那里压着二十八封一模一样的信,最底下那封,是他刚去南疆时写的,字迹比现在要张扬些,末尾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鹰。
“对了,”青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三殿下今早派人来问,说上元节的宫宴,您要不要……”“不去。”
我打断她,指尖掐进掌心。
赵珩那点心思,当谁看不明白
父皇病重的这些日子,他三天两头往公主府跑,送来的那些东珠、云锦,堆得比暖阁的炭堆还高。
青禾嗫嚅着:“可太医说,您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出去看什么
”我冷笑一声,“看三殿下又给哪位世家**递了眼风,还是看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又穿着沈砚最讨厌的水红裙子在***晃悠
”青禾扑通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殿下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炭炉里的火星噼啪炸开,我望着她颤抖的肩头,忽然觉得没意思。
这宫里的人,活得都像提线木偶,连害怕都得按着规矩来。
“起来吧。”
我掀开暖帘往内室走,“把蜜饯赏给底下人,库房里的当归拿些出来,炖羊肉汤。”
青禾应声时,我已经摸到了妆奁最深处的那支玉簪。
羊脂白玉雕的雄鹰,左翼有道细微的裂痕,是去年沈砚托人带回的。
随簪附的字条上只有七个字:碎玉难圆,望安。
那时我以为他说的是玉,直到上个月,赵珩在宫宴上醉醺醺地说:“皇姐,沈将军在南疆收了个蛮族义女呢,叫阿蛮,听说生得比画上的人还俊。”
我捏着玉簪的手紧了紧,鹰翼的裂痕硌得掌心生疼。
2南疆密信南疆的信来得越来越勤,可字却越来越少。
有时是“粮草已到”,有时是“蛮族退了”,最敷衍的一次,只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鹰,连落款都省了。
青禾总说:“将军定是军务繁忙。”
我知道她是哄我。
沈砚那双手,能挽得开十二石的弓,能在沙盘上推演千里战局,写出来的字比宫里的翰林还规整,怎么会连封信都写不好
三月初三那天,宫里传旨,说父皇醒了,要见我。
我换上朝服进宫时,长信宫的白玉兰开得正盛。
赵珩穿着亲王蟒袍,站在廊下剥橘子,看见我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皇姐,可算把你盼来了。
父皇这几日总念叨你呢。”
他往我手里塞了瓣橘子,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手腕:“对了,昨日收到南疆八百里加急,说沈将军在蛮族大营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斩了蛮族首领的首级呢。”
橘子的酸气呛得我喉咙发紧:“哦
那真是要恭喜沈将军了。”
“恭喜
”赵珩挑眉,将橘子皮扔在地上,“皇姐就不好奇,他孤身闯营,是为了救谁吗
”我攥紧了朝服的玉带,指尖泛白:“三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他凑近了些,龙涎香混着橘子的酸气扑面而来,“就是听说,那蛮族首领掳走了个**女子,沈将军为了救她,差点把命留在瘴气林里。
那女子……好像就是他那个义女,阿蛮。”
廊下的风卷着玉兰花瓣扑在脸上,带着点腻人的香。
我想起沈砚十五岁那年,替我挡过刺客的刀,伤口在左肋,深可见骨,他却笑着说:“殿下别怕,臣皮糙肉厚。”
那时他还叫阿砚,是母妃留在我身边的小暗卫,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衣,站在暖阁的阴影里,像株不起眼的狗尾巴草。
“父皇还等着,我先进去了。”
我绕过他往前走,靴底碾过地上的橘子皮,发出细碎的声响。
长信宫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父皇靠在龙床上,脸色比宣纸还白,看见我来,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朝我伸:“清沅……我的清沅……”我扑过去握住他的手,那点冰凉比炭炉边的寒意更甚:“父皇,儿臣在。”
“沈砚……”他喘着气,眼神涣散,“沈砚的信……你看了吗
”我心里一紧,父皇向来不管沈砚的事,今日怎么突然提起他
“儿臣看了,沈将军在南疆一切安好。”
“安好
”父皇突然咳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锦帕,“赵珩……他骗你……”话音未落,赵珩带着太医匆匆进来,看见这场景,厉声对太医说:“还愣着干什么
快给父皇诊脉!”太医诊脉时,赵珩站在我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皇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我看着父皇紧闭的眼,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长信宫的玉兰香,竟像南疆的瘴气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3父皇遗言父皇还是去了。
驾崩那天,京城下了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赵珩以“国丧期间,军务为重”为由,驳回了我召沈砚回京的请求。
“皇姐,”他穿着素白丧服,站在灵堂的烛火下,“沈将军是***,岂能因私情擅离边疆
”我望着父皇的寝宫,冷冷道:“我与沈砚,只有君臣之谊,谈不上私情。”
“是吗
”他笑了,从袖中掏出封信,“那这封在沈将军营中搜出的信,皇姐又作何解释
”信纸是我去年生辰时送他的暗纹笺,上面只有一行字:待南疆安定,臣便卸甲归田,陪殿下看京城的雪。
字迹力透纸背,尾钩处带着沈砚独有的笔锋,像极了他当年替我描眉时,总在眉尾多添的那一点。
“三殿下私拆臣下信件,就不怕先帝怪罪吗
”我攥紧了那封信,指节发白。
赵珩把信夺回去,烧成了灰烬:“先帝
先帝现在可管不了这些了。
皇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呢
”灵堂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像极了那年上元节,他往我汤里下泻药时,眼中闪烁的光。
那晚我病了,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梦里全是沈砚,一会儿是他跪在雪地里说“臣愿往南疆”,一会儿是他浑身是血地朝我笑,说“殿下,臣回来了”。
青禾守在我床边,哭得眼睛红肿:“殿下,您醒醒吧,南疆又来信了。”
我睁开眼,看见那封信躺在枕边,火漆印碎了,信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揉过无数次。
上面只有八个字:“臣在,勿信他人。”
4暗桩密道病好后,我开始学着打理父皇留下的暗桩。
那些藏在市井里的茶商、布贩、说书先生,个个都带着沈砚的信物——或是枚鹰形玉佩,或是块刻着“沈”字的令牌。
“长公主,”城西布庄的掌柜递给我个锦盒,“这是沈将军托人从瘴气林带回来的,说您见了就懂。”
锦盒里是株晒干的草药,叶片上长着细密的绒毛,闻着有股淡淡的苦香。
我认得这东西,是母妃生前最爱种的“忘忧草”,沈砚小时候总偷摘来给我编花环。
“沈将军说,”掌柜压低了声音,“三殿下的人,已经渗透到南疆军里了。
他让您万事小心,等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
掌柜脸色一变:“殿下快走,后门有密道!”我跟着他穿过布庄的地窖,密道里潮湿阴冷,像极了沈砚曾经待过的暗卫营。
“沈将军还说,”掌柜在暗道口停住脚步,递给我块虎符,“若京城有变,凭此物可调北朔铁骑。”
虎符冰凉,上面刻着的虎纹磨得发亮,是先帝赐给沈砚父亲的遗物。
当年沈父战死沙场,沈砚就是握着这半块虎符,跪在我面前说:“臣会像父亲一样,护殿下周全。”
“替我告诉沈砚,”我把虎符塞进袖中,“让他保重。”
掌柜点头,转身消失在暗巷里。
我站在街角,看着布庄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心里那点凉,终于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5赵珩登基赵珩登基那天,京城下了场暴雨。
他穿着十二章纹的龙袍,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上,接受百官朝拜。
我作为长公主,站在皇族之列,看着他接过传国玉玺,突然想起沈砚十五岁那年,在***替我捉萤火虫,他说:“殿下,这玉玺有什么好的,还没您发间的珍珠亮呢。”
那时的他,眼睛比萤火虫还亮。
散朝后,赵珩留下我,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马车七拐八绕,停在了城郊的一座别院。
院里种满了玉兰树,和长信宫的一模一样。
赵珩推开正房的门,里面的摆设,竟和我的公主府分毫不差。
“皇姐,喜欢吗
”他坐在我常坐的那张梨花木椅上,把玩着我常用的那支玉簪,“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衣食无忧,我保你一世安稳。”
玉簪是沈砚送我的及冠礼,他说:“殿下的凤冠,该由能配得上您的人来戴。”
“三殿下这是要软禁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软禁
”他笑了,“皇姐说笑了。
我只是怕你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沈将军现在……可自身难保啊。”
他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
那人穿着南疆的兵服,脸上划了道长长的疤,看见我,突然嘶声喊道:“殿下!沈将军被赵珩的人困在瘴气林了!他让我带话,说他对不起您……”话没说完,就被侍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赵珩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皇姐,你看,这就是跟错人的下场。”
我看着他喝茶的样子,想起那年沈砚替我挡刀,血流了一地,他却还笑着说:“殿下,臣没事。”
“我累了,想回去了。”
我转身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皇姐,”他在我身后说,“下个月,我会为你和镇国公世子赐婚。
镇国公手握京畿兵权,你嫁过去,我们姐弟俩,才能真正高枕无忧啊。”
玉兰花瓣被风吹进屋里,落在我的裙角,带着股腐朽的香。
6逃婚北朔南疆的信,很久没来了。
青禾每天都去门房问,回来时总是红着眼圈:“殿下,再等等,将军定是太忙了。”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都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