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时,他未归(沈砚陆时)
主人公叫沈砚陆时的是《雪落时,他未归》,这本的作者是梦念a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双男主】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巷口时,沈砚第一次看见陆时。01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书包带松垮地挂在肩上,被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堵在斑驳的墙根下。他背靠着墙,肩膀微微耸着,却没像寻常学生那样瑟缩求...
【双男主】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巷口时,沈砚第一次看见陆时。
01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书包带松垮地挂在肩上,被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堵在斑驳的墙根下。
他背靠着墙,肩膀微微耸着,却没像寻常学生那样瑟缩求饶。
沈砚站在巷口的阴影里,看他攥紧书包带的手指泛白,指节抵着帆布面,像要嵌进里面去。
“小子,听说你妈在医院等着救命
”黄毛嗤笑着踹了踹陆时的小腿,“上周不是说好了,这周把钱带来
”陆时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压得很低:“再给我三天。”
“三天
”另一个瘦高个往前凑了凑,伸手要去拽他的衣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跑——”话音没落地,沈砚忽然嗤笑一声。
他靠着巷口的梧桐树,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印着篮球队号的黑色T恤。
“滚。”
他声音懒懒散散的,却带着种天生的威慑力。
黄毛们转头看见他,脸色倏地变了。
谁都知道沈砚是沈家的小少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这片横着走。
几人骂骂咧咧地瞪了陆时一眼,终究没敢多嘴,灰溜溜地跑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砚直起身,把烟塞回口袋,从书包侧袋摸出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剥开金色的糖纸递过去:“喂,叫什么
”陆时没接。
他低着头拍了拍校服上的灰,转身就要走,单薄的背影在风里晃了晃,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
“喂!”沈砚往前走了两步,“我叫沈砚。”
陆时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闷闷地吐出两个字:“陆时。”
风吹过巷口,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飞过,沈砚捏着巧克力的手指僵了僵,看着那道背影拐过街角消失不见,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02第二天早读课,班主任领着个新同学走进教室。
沈砚趴在桌上补觉,迷迷糊糊听见“转学生”“陆时”几个字,猛地抬起头。
陆时就站在讲台旁,还是昨天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同样的书包,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他发顶镀了层浅金,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影。
“陆时同学以后就坐……”班主任扫视教室,目光落在沈砚旁边的空位上,“就坐沈砚旁边吧。”
全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谁都知道沈砚旁边的位置空了半年,前几个想坐过去的,不是被他的冷脸冻退,就是被他故意找茬挤走。
陆时抱着一摞书走过来,把书包放在地上,拉开椅子坐下,全程没看沈砚一眼。
他拿出课本摊在桌上,脊背挺得笔直,像株在石缝里倔强生长的野草。
沈砚侧着头看他。
少年的侧脸线条很利落,睫毛又密又长,低头时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握着笔在课本上写字时,手腕的弧度很好看。
“喂,”沈砚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昨天谢我。”
陆时的笔尖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写字的力道重了些,笔尖在纸上划出轻微的沙沙声。
沈砚挑了挑眉。
这小子,还挺倔。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会在陆时埋头刷题时,突然把一本漫画书摊在他面前;会在食堂打饭时,抢过陆时手里廉价的面包,把自己餐盘里的糖醋排骨倒给他;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故意把球砸到陆时脚边,冲他喊“捡过来”。
陆时总是沉默地应对。
他把漫画书推回去,把排骨夹回来,弯腰捡起球扔给沈砚,全程没什么表情,却也没真的动怒。
直到两周后的一个傍晚。
03沈砚被家里逼着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坐立难安,趁大人不注意溜了出来。
他沿着街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看见陆时正站在冰柜前,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对着价签犹豫。
沈砚走过去,从冰柜里拿出一盒最贵的冰淇淋,扔到收银台:“算我的。”
陆时猛地转头看他,眼神像淬了冰:“不用。”
“我乐意。”
沈砚掏出钱包付了钱,把冰淇淋塞到他怀里,“拿着。”
陆时把冰淇淋扔回给他,声音发紧:“沈砚,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什么
”“看着我像个乞丐一样接受你的施舍
”陆时的胸口起伏着,“我不需要!”沈砚捏着冰淇淋的手僵了僵,盒子外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滴,冰凉的触感刺得他指尖发麻。
“我没那么想。”
他皱着眉,“我只是……”“只是觉得我可怜
”陆时打断他,眼底翻涌着沈砚看不懂的情绪,“沈砚,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
沈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手里的冰淇淋渐渐融化,黏糊糊地沾了满手。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好意,在陆时眼里,竟然是种侮辱。
那天之后,沈砚没再故意找陆时的麻烦,却也没真的疏远。
他会在陆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卡壳时,悄悄把答案写在纸条上推过去;会在下雨天,把伞偷偷放在陆时的书包旁,自己淋着雨跑回家;会在晚自习结束后,开车远远地跟在陆时身后,看他拐进那条灯光昏暗的小巷才离开。
陆时似乎察觉到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只是依旧话少。
偶尔沈砚打球崴了脚,他会默默递上一瓶冰镇矿泉水;沈砚被父亲当着全班的面训斥时,他会在放学后,把一颗水果糖放在沈砚的桌洞里。
那颗糖是橘子味的,沈砚捏在手里,甜意从指尖一直漫到心里。
04高三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第一场雪落下时,陆时没来上课。
沈砚一整天都坐立难安,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凭着之前跟踪的记忆找到那条小巷。
巷子深处有栋破旧的居民楼,墙皮剥落,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他一层一层往上爬,终于在三楼看到了陆时。
少年坐在冰冷的楼梯上,背靠着墙,头埋在膝盖里。
他没穿外套,校服上落了层薄薄的雪,肩膀微微耸动着,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沈砚的心猛地一揪。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陆时肩上,蹲在他面前:“怎么了
”陆时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
“我妈……”他声音哽咽着,“医生说,再不交钱,就……”沈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陆时猛地推开他,羽绒服滑落在地。
“你走!”他嘶吼着,“我不需要你的钱!沈砚,你听不懂吗
我跟你不一样!你家有钱,你可以随便挥霍,可我……”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浓重的绝望,“我连我妈都快保不住了。”
沈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少年的手很凉,指尖冻得发紫。
“陆时,”沈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是在施舍你。”
陆时怔怔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震惊、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给我三天时间。”
沈砚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那三天,沈砚几乎翻遍了家里的角落。
他把自己攒了多年的压岁钱、生日礼物卖掉换来的钱,甚至偷偷拿走了父亲书房里那瓶没开封的茅台,全都换成了现金。
当他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塞进陆时手里时,少年的手指抖得厉害。
“这是……”“先拿着给阿姨治病。”
沈砚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陆时捏着信封,指节泛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那是他第一次对沈砚说谢谢。
沈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麻麻的。
他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同桌。”
可命运似乎总爱和人开玩笑。
三天后,陆时没来上学。
沈砚心里隐隐不安,跑到医院,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
护士说,陆时的母亲凌晨走了,少年处理完后事,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砚疯了一样找他。
他去了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学校、便利店、那条小巷,甚至跑到火车站和汽车站,却连陆时的影子都没找到。
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消息。
沈砚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第一次尝到失去的滋味,像心口被剜去一块,冷风呼啸着往里灌。
陆时走后的日子,沈砚像丢了魂。
他上课走神,打球心不在焉,甚至学会了逃课去酒吧喝酒。
父亲骂他没出息,他也只是麻木地听着。
直到高考结束,他拿着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旁边那个空了大半年的座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时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那个深秋巷口的少年,那个沉默倔强的同桌,那个会偷偷给他塞水果糖的人,就这样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05五年后。
沈氏集团的年度酒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