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钗从戎廖将军的传奇
焚妆裂帛：廖将军的淬火之路红烛燃尽时，我的夫君正与婢女在婚床上翻云覆雨。
“将军之女？如今不过是个破落户。”婆婆掷来休书。他们不知，我早已烧毁嫁衣，
将祖传兵书刻入骨髓。三年后，我以火攻阵大破敌军十万，皇帝亲封镇北帅。宫宴上，
前夫跪求复合，递上当年那纸休书。我挥剑斩断，
枪尖挑起他的下巴：“本帅麾下还缺个马前卒——你，肯不肯？”---映着跳跃的烛火，
那金线绣出的鸾凤，本该是雍容华贵的，此刻却像一道道狰狞的疤痕，盘踞在鲜红的嫁衣上。
廖板栗端坐在床沿，指尖冰凉，透过沉重的赤金流苏，能看见桌上那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
烛泪层层堆积，如血色的珊瑚。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辰，也是她嫁入永昌侯府，
成为世子夫人的日子。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夹杂着男子醉醺醺的调笑和侍从小心翼翼的劝解。砰一声，门被撞开，
浓郁的酒气先于人扑了进来。她的新婚夫君，永昌侯世子赵霖，一身大红喜袍，玉冠歪斜，
俊朗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两个小厮搀扶着，脚步虚浮。他眯着眼，
打量了一下坐在床上的她，嘴角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出去。”声音不高，
却像一根冰刺，扎进廖板栗的耳膜。她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世子爷，
这……这是洞房……”一个胆子大些的嬷嬷小声提醒。“洞房？”赵霖嗤笑一声，
猛地甩开小厮的手，踉跄着指向门外，“让她出去！本世子看见这张丧气脸就倒胃口！
什么将军之女，不过是个爹死了、家败了的破落户，也配爬上我的床？”话语如淬毒的鞭子，
抽得廖板栗浑身一颤，盖头下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她没动，只是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还不快请世子夫人‘出去’歇息！”一个威严冷厉的声音响起，
永昌侯夫人王氏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目光如刀，刮过廖板栗，“霖儿今日高兴，
多饮了几杯，你既为**，当知体贴，莫要在此碍眼。”几个粗壮的婆子应声上前，
半请半拽地将廖板栗从床沿拉了起来。流苏晃动，她最后看到的，是赵霖歪倒在榻上，
不耐烦地挥手，和王氏那冰冷中带着一丝快意的眼神。她被安置在与主卧一墙之隔的耳房。
房间里陈设简单，带着一股久未住人的尘霾气。墙薄如纸，
主卧内的动静清晰地传过来——赵霖呕吐的声音，婢女们急促的脚步声，杯盏碰撞声，
还有……eventually,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压抑的喘息与**，
夹杂着女子娇媚的迎合。是了，他方才出去醒酒时，身边跟着的那个眉眼含春的贴身婢女，
叫……叫秋云。廖板栗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浑身僵硬。那声音无孔不入，像无数细密的针，
反复穿刺着她的耳膜，她的尊严，她过去十八年所认知的一切。她想起父亲廖擎苍，
那位战功赫赫却最终马革裹尸的镇北将军，生前曾握着她的手教她认沙盘，
叹道：“我家板栗若为男儿，必是驰骋沙场的帅才。”想起家道中落，母亲垂泪，
族亲逼迫，最终不得不答应这桩高攀的婚事，以换取家族喘息之机。原以为，忍辱负重，
总能换得一方天地。可这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君，在与婢女行云雨之欢。不知过了多久，
那边的声响渐渐歇了。万籁俱寂，只有她自己心脏缓慢而沉重跳动的声音。她缓缓站起身，
走到耳房唯一的窗边，推开窗，夜风带着凉意涌入。天边，残月如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她回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模糊的、戴着沉重头面的自己。然后，她伸手，一点点，
极其缓慢地，拆下那些珠翠金钿。每取下一件，都仿佛卸下一道枷锁。最后，她拿起剪子，
抓住那身刺目的红嫁衣，毫不犹豫地，从领口一路剪了下去！“刺啦——”裂帛之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昂贵的丝绸应声而裂，如同她被撕碎的人生幻想。接下来的日子，
是钝刀子割肉般的凌迟。王氏每日晨昏定省的立规矩，
动辄斥责她“举止粗鄙”、“不懂侯府规矩”、“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赵霖要么流连花丛彻夜不归，要么带回些莺莺燕燕，故意在她面前***狎昵。
府中的下人最是势利，见她失势，份例用度克扣怠慢是常事，连杯热茶都时常短缺。
廖板栗沉默地承受着。她不再试图讨好赵霖，也不再对王氏的刁难辩白。
她将自己缩成一个透明的影子，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足不出户。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她点燃了一盏小小的油灯。灯下，
是她偷偷带进府、藏在一只旧箱笼底部的几本书——不是女则女训，而是父亲留下的，
边角磨损、页面泛黄的兵书，《廖氏兵法注疏》，还有一本薄薄的，《北境舆地概要》。
更深露重，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用手指临摹着书上的阵图，默记着山川关隘、用兵之道。
父亲浑厚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板栗，看这里，山谷设伏，
首重断其归路……”知识，是父亲留给她最宝贵的遗产，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有时，她会想起母亲偷偷塞给她的那封短信，是父亲一位落魄旧部，
如今在边境苦寒之地担任巡边校尉的程焕寄来的，信中除了问候，隐晦提及边境不宁，
正是用人之际。那封信，像一粒火种，埋在了心底。转机，发生在一个秋雨连绵的午后。
王氏娘家来了几位女眷，在花厅吃茶说笑，指名要廖板栗在一旁伺候布菜。席间，
不知怎的谈起北边刚传来的一场小败仗，损失了些粮草。“要我说，
还是如今领兵的将军们不行，”一位夫人摇着团扇，“若是早十年廖将军在，
那些蛮子哪敢如此嚣张？”王氏脸色一沉，瞥了一眼垂手侍立的廖板栗，
冷笑道：“廖将军自然是好的，可惜……虎父无犬女这话，也不是**都灵验。
我们府上这位，别说提枪上马，怕是连只鸡都杀不利索，整日里只会死气沉沉，看着就晦气。
我们侯府仁至义尽，养着这么个闲人，只盼着她安分守己，别惹出什么祸事来就好。
”话如针扎，厅内的女眷们目光各异，或怜悯，或讥嘲，齐齐落在廖板栗身上。
她端着茶壶的手稳如磐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话说的不是自己。
直到一滴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才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傍晚，
她回到冷清的小院，秋云——那个早已被赵霖收了房、越发趾高气扬的婢女，
正指挥着小丫鬟搬弄一盆赵霖新赏的牡丹。“小心着点！这可是世子爷的心头好，
比某些占着窝不下蛋的木头桩子金贵多了！”秋云斜睨着廖板栗，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她听见。廖板栗脚步未停，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就在与秋云擦肩而过的瞬间，
秋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一崴，“哎呀”一声，
那盆开得正艳的牡丹直直朝廖板栗摔来！电光火石间，廖板栗一直沉寂的眼眸倏然锐利，
她不是向后躲闪，而是侧身、进步、伸手一托一引，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盆沉重的牡丹竟被她稳稳卸力，轻巧地放在了地上，连一片花瓣都未曾震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秋云张着嘴，忘了喊疼。廖板栗看也没看她，
只低头拂了拂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平静无波：“花无罪，何必拿它撒气。
”她转身进屋，关上门，将一院的惊愕隔绝在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她能感觉到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久违的、掌控自身力量的悸动。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当夜，
她烧掉了所有从廖家带来的、属于“女儿”的华服首饰，只留下一身利落的短打衣衫。
将那几本兵书舆地册子贴身藏好。然后，
她模仿着赵霖一个不得宠的、常年卧病在床的远房表亲的笔迹，
给自己伪造了一封“病重思亲”的信件作为离府借口。在一个浓墨般的深夜，她换上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