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如灰列表_烟雨如灰(霍长风柳如烟)
主角叫霍长风柳如烟的是《烟雨如灰》,本的作者是木木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他将我父亲的救命药,喂给了他心爱**的波斯猫。他说,不过是一碗药,人死了,再赔就是。我曾以为,嫁给权倾北地的少帅霍长风,是护佑家族的开始。直到柳家满门鲜血,染红了帅府的青石板。他以为我是他笼中的金丝雀,...

他将我父亲的救命药,喂给了他心爱**的波斯猫。
他说,不过是一碗药,人死了,再赔就是。
我曾以为,嫁给权倾北地的少帅霍长风,是护佑家族的开始。
直到柳家满门鲜血,染红了帅府的青石板。
他以为我是他笼中的金丝雀,拔了羽毛,断了翅膀,便只能仰他鼻息。
他忘了,没了羽毛的鸟,会用爪牙,凿穿铁笼。
城破之日,他浑身是血地跪在我面前,求我带他走。
我抚平素白旗袍上最后一丝褶皱,轻轻关上了身后的密道大门。
“霍少帅,这条路,是给救国英雄走的,不是给你。”
01地上一滩褐色的药汁,混着青花瓷的碎片,像一张咧开的、嘲讽的嘴。
空气里,人参和鹿茸的腥气散得到处都是。
我爹就靠这个吊着最后一口气。
牡丹跪在地上,雪白的胳膊上蹭了一道药汁的痕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端过来,谁知道脚下一滑……”霍长风,我的丈夫,北地十六省的督军少帅,正将她护在怀里。
他的手掌,那么大,能稳稳地握住枪,也能轻易地捏碎一个人的喉咙。
此刻,正轻柔地拍着牡丹的背。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
“不过是一碗药,碎碎平安。”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安抚的意味,目光却像刀子,扫向一旁吓得脸都白了的丫鬟,“你别吓着她。”
牡丹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像风雨里的一朵娇花。
而我,才是他的正妻,明媒正娶的少帅夫人,柳如烟。
我站着,一动不动。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掐出一排血月牙。
疼吗
不疼。
心空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爹是江南首富,当初霍长风的军队缺饷,是我爹掏空了半个家底,才让他稳住了军心,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代价是,我嫁给了他。
所有人都说我命好,嫁给了北地最英俊、最有权势的男人。
他们没看到,他带回**牡丹的那天,我亲手绣了半年的婚服,被他随手扔给了下人。
他们也没看到,牡丹戴着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那串东珠项链时,我问他,他只说:“不过是串珠子,你那么小气做什么
牡丹戴着比你好看。”
现在,他又说:“不过是一碗药。”
我爹的命,在他眼里,和一串珠子,一件衣服,没什么区别。
我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一片一片地去捡那些碎瓷片。
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我的指尖,血珠混进褐色的药汁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霍长风终于皱了眉,似乎是不耐烦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行了,像什么样子!不就是碗药,我让陈副官再去药铺抓一副,十副百副都随你!”他说着,便要拉着牡丹起身离开。
“来不及了。”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
我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是最后一副了。
城西的张真人说,这是我爹最后的指望。”
霍长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牡丹在他怀里小声说:“长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会不会怪我
”霍长风拍了拍她,语气又温柔下来:“傻瓜,她怪你做什么。”
是啊,我怪她做什么呢。
我该怪的,是我自己。
怪我当初瞎了眼,以为这男人冰冷的外表下,会有一丝温情。
怪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足够端庄,足够识大体,他总会回头看我一眼。
我错了。
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他也会嫌腥。
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像一声催命的符。
管家连滚爬爬地跑过来,声音都在抖:“夫人……老,老爷他……去了……”我手里的瓷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世界安静了。
我看着霍长风,他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他揽着牡丹的腰,对我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后事我会让张副官去办,定会风光大葬。”
风光大葬。
说得真好听。
我爹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他却要给我爹一个“风光”的葬礼。
多么讽刺。
我慢慢地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阵发黑。
我扶住了一旁的桌角,才没有倒下去。
我看着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不必劳烦少帅了。
我爹的后事,我们柳家自己会办。”
我的笑容似乎刺痛了他。
霍长风的脸色沉了下来,那种掌控一切的权力者的不悦,毫不掩饰。
“柳如烟,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再理他,转身就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身后,传来牡丹娇滴滴的声音。
“长风,姐姐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都怪我,要不……要不我去给柳老爷磕头赔罪吧……”然后是霍长风不耐烦又带着宠溺的安抚。
“你赔什么罪
一个老头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我的脚步,在门槛处停了一瞬。
一个老头子而已。
呵。
好一个,老头子而已。
霍长风,你记着。
今天,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爱你的柳如烟。
从今往后,活着的,只是霍家的少帅夫人。
一个,会笑着,看着你走向地狱的,仇人。
02我爹的灵堂,设在柳家老宅。
白幡挂满了整个院子,风一吹,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
我穿着一身最素的孝衣,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地烧着纸钱。
火光映着我的脸,明明灭灭。
三天了,我没掉一滴眼泪。
眼泪是留给伤心人的,而我的心,已经在那碗药摔碎的时候,跟着死了。
霍长风没来。
他只派了陈副官送来一副挽联,上书“德高望重”四个大字,烫金的,刺得我眼睛疼。
陈副官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夫人,少帅他……军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我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军务繁忙
我的人昨天还回报,说看见少帅包下了整个仙乐斯舞厅,陪着牡丹**听了一晚上的新曲儿。
真是繁忙啊。
陈副官叹了口气,又说:“少帅让您节哀,柳家的生意,帅府会照看着的。”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有劳少帅费心了。
不过我们柳家的生意,还不敢劳动帅府的大驾。”
陈副v官的脸色变了变,他大概是没见过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从前我对着霍长风的人,总是温婉和顺的。
“夫人,您这是……”“陈副官,”我打断他,“请回吧。
这里,不欢迎帅府的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扎在人心上。
陈副官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一拱手,带着人走了。
灵堂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和棺材里冰冷的父亲。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口冰凉的楠木棺材。
“爹,女儿不孝。”
“女儿没能保住您。”
“但您放心,这笔血债,女儿一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夜深了,宾客散尽。
我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一个人守着灵堂。
一阵夜风吹过,吹得烛火晃动。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我没有回头。
“来了
”“来了。”
那人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沙哑。
他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温热的帕子。
“擦擦吧,手上都是蜡油。”
我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霍长风今晚会去城东的仓库,接收一批从德国来的新军火。”
黑影说,“时间,子时。
路线,保密。”
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
“这是仓库的内部结构图。
我爹还在的时候,这仓库原是我们柳家的产业,后来被霍长风‘借’去了。”
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黑影接过图纸,沉默了片刻。
“柳**,你真的想好了
这条路,没有回头路。”
我看着跳动的烛火,火光里,仿佛又看到了父亲慈祥的脸。
回头路
我身后,早就是万丈悬崖了。
“我只问你一句,”我看着他,“你们,是真心要救这个国家吗
”黑影的身形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等之辈,愿以身躯,化为燎原之火。”
我笑了。
那是父亲死后,我第一次真正地笑。
“好。”
“告诉你们的负责人,霍长风的军火,我要三成。
作为交换,我会成为插在他心脏上最深的那根钉子。”
黑影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富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三成……柳**,这胃口未免太大了。”
“大吗
”我反问,“霍长风的军火库,大大小小有七个。
今天这只是开胃小菜。
没有我,你们连门都摸不到。
用三成军火,换他整个军火库,这笔买卖,划算。”
我看着他,目光灼灼。
“况且,你们缺的,不只是枪。
你们更缺钱。
而我,有的是钱。”
柳家倒了,但柳家的根还在。
那些遍布全国的商路、人脉,才是柳家真正的底蕴。
黑影沉默了。
良久,他才低声说:“我需要向上级汇报。”
“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我不再看他,重新跪回蒲团,继续烧纸。
“还有,”在他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时,我忽然开口,“告诉你们的人,行动的时候,留陈副官一命。”
黑影的脚步顿住。
“为何
”我拿起一张元宝,扔进火盆。
火苗“呼”地一下窜高,吞噬了纸钱。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我爹灵前,真心实意鞠过躬的人。”
那一晚,城东火光冲天。
霍长风损失了一整船的德国新货。
他气得在书房里砸了半宿的瓷器。
而我,在父亲的灵前,跪了一夜。
天亮时,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天,要变了。
03出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雨水混着泥浆,将整个北平城都泡得灰蒙蒙的。
我穿着一身孝服,亲手扶着父亲的灵柩,一步一步,走在泥泞的路上。
柳家的亲族跟在后面,哭声被雨声掩盖,显得格外凄凉。
霍长风还是没来。
他只是派人送来了一笔钱,说是奠仪。
我让管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告诉少帅,我们柳家,还没到需要他施舍的地步。”
下葬后,我病了一场。
高烧不退,整日昏昏沉沉,嘴里说着胡话。
丫鬟小翠急得团团转,偷偷去帅府报了信。
我没想到,霍长风竟然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烧得迷糊,感觉有人用冰凉的毛巾擦我的额头。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他坐在我的床边,眉头紧锁。
他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带着一丝血丝,看起来有些疲惫。
是因为那批被劫的军火吧。
我心里冷笑。
“醒了
”他见我睁眼,声音有些沙哑,“感觉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张脸,我曾经痴迷了那么久。
现在看来,只觉得陌生和可憎。
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你这又是何苦
人死不能复生,你把自己折腾垮了,给谁看
”我还是不说话。
他大概是觉得没趣,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柳家的事,我听说了。
你把我的奠仪退了回来,还遣散了三分之二的下人,连城南的几家铺子都关了。
柳如烟,你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又带上了那种质问的、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我不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告诉少帅,从今往后,我柳如烟,和我们柳家,不靠任何人。”
霍长风的脚步停住了。
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将我洞穿。
“不靠任何人
柳如烟,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的荣辱,都系在我的身上!”“是吗
”我轻轻地笑了,“可我父亲死的时候,少帅你在哪里
你在陪着你的牡丹**,听曲儿。”
“你!”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我戳中了痛处。
“那批军火的事,我已经焦头爛額,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
”我笑得更厉害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是病中的脆弱,还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
“霍长风,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柳如烟可有半点对不住你
我为你打理帅府,为你孝敬长辈,为你周旋于各家官太太之间,为你……我把一颗心都掏给你了,你把它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现在,我爹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没了,我不过是想守着柳家这点念想,你也要来质问我
”“你凭什么!”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霍长风被我吼得愣住了。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我永远是那个温顺、端庄、永远不会失态的柳如unyan。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我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很久,他才走过来,伸手想碰我的脸。
我猛地一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很好。”
他收回手,声音冷得像冰,“柳如烟,你真是长本事了。”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我跌坐回床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小翠哭着跑进来:“夫人,您怎么能跟少帅这么说话……”我擦掉眼泪,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这么说话,又如何
从我决定走上那条路开始,我就没想过回头。
霍长风,这只是个开始。
我们之间的账,还多着呢。
接下来,我会让你看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来。
04病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帅府。
我回去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我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子停在帅府门口时,牡丹正扶着肚子,在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看起来幸福又满足。
看到我下车,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堆起热情的笑意。
“姐姐回来了
身子可好利索了
长风天天念叨你呢。”
她一口一个“长风”,叫得亲热无比,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没理她,径直往里走。
她在我身后“哎哟”了一声。
我回头,看到她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身边的丫鬟紧张地扶着她。
“姐姐,你……你撞到我了。”
她眼眶一红,委屈地看着我。
又是这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从前我为了这些栽赃嫁祸,跟霍长风吵了多少次
现在,我只觉得无聊。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牡丹妹妹,这碰瓷的戏码,你演不腻,我都看腻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没有
”我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她身边的丫鬟身上,“你,过来。”
那丫鬟吓得一哆嗦,不敢动。
我提高了音量:“我让你过来!”我如今的气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那丫鬟吓得腿一软,连忙跑了过来。
我盯着她:“刚刚,我可有碰到你家主子
”丫鬟看看我,又看看牡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说实话。”
我的声音更冷了,“帅府有帅府的规矩。
要是让我知道谁敢以下犯上,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子,你知道下场。”
我说的是“帅府的规矩”,而不是“我的规矩”。
这几个字,像一座大山,压在了那丫鬟心头。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是奴婢没扶稳四姨太,不关夫人的事!”牡丹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没再看她,转身就走。
“姐姐!”牡丹在我身后尖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长风的骨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是吗
”我淡淡地说,“那就好好养着。
毕竟,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未可知呢。”
说完,我不再停留,走进了那扇我曾经无比厌恶的朱漆大门。
身后,是牡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回到我自己的院子,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
小翠兴奋地说:“夫人,您刚才太威风了!总算是出了口恶气!”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但平静的脸。
威风
这算什么威风。
跟一个女人斗心眼,是我从前最不屑做的事。
但现在,我不得不做。
因为我要利用“少帅夫人”这个身份,做我想做的事。
而这个身份,首先要稳。
晚上,霍长风来了。
他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你今天对牡丹做什么了
”他开门见山地问,语气不善。
我正在练字,闻言,头也没抬。
“我能对她做什么
少帅不放心,可以去问问门口的下人。”
我的毛笔在宣纸上,留下一个瘦劲的“忍”字。
霍长风走到我身边,一把按住我的手。
墨汁滴下来,在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墨点。
“柳如烟,我警告你,牡丹肚子里的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整个柳家陪葬!”他的声音里,满是威胁。
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
“少帅说笑了。
我柳家上下,除了我,已经没有人了。
你拿什么来陪葬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了他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是啊,柳家已经没人了。
是我父亲的死,让我变得无所畏惧。
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竟有些语塞。
我抽回我的手,拿起一张新的宣纸,重新研墨。
“少帅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我累了。”
我下了逐客令。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能感觉到他滔天的怒火。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拂袖而去,或者,给我一巴掌。
但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我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变成了一尊雕像。
然后,他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柳如烟,你变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愤怒,反而带着一丝……迷茫
我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我淡淡地笑了。
“是吗
那要多谢少帥。
是你,教会了我这一切。”
05霍长风没走。
他就在我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这倒是稀奇。
自从牡丹进门,他已经快一年没踏进过我的房门了。
他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回些什么,又或者,是我的“变化”让他产生了某种征服欲。
男人,呵。
他睡在外间的榻上,我睡在里间的床上。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他开始像个真正的丈夫一样,关心我的起居。
早上,他会看着我用完早饭才去军部。
晚上,他会带回来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西洋的糖果,或者时兴的首饰。
这些东西,若是放在一年前,我大概会欢喜得睡不着觉。
但现在,我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盒子,只觉得碍眼。
我一次都没碰过。
他似乎有些挫败,但又没有发作。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牡丹那边,自然是闹翻了天。
我听说她摔了好几件瓷器,还哭着说要打掉孩子。
霍长风去看过她几次,但每次回来,脸色都不太好。
我猜,牡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他如今烦躁的心境下,大概也失去了往日的趣味。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要让他对我“感兴趣”,对我“放松警惕”。
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触到他真正的核心机密。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晚上,霍长风喝了很多酒,回来得很晚。
他一身酒气地闯进我的房间,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如烟,”他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含糊不清,“陪我喝一杯。”
我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牡丹常用的香水味。
我皱了皱眉,推开他。
“少帅喝醉了。”
他却抱得更紧了,力气大得吓人。
“我没醉!”他抬起头,眼睛赤红地看着我,“他们都背叛我!连我最信任的兄弟都想从背后***一刀!为什么!”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前几天,“黑影”他们又干了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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