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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摆烂,陛下总让我整活

admin 励志美文 2025年12月26日

我叫纪优,一个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弃妃。所有人都以为我过得很惨。实际上,

我在这里研究菜谱、打磨木雕、改良织机,过得比谁都充实。直到我的那位昏君前夫,

为了他新得的白月光宠妃,开始不断给我下达离谱的圣旨。第一次,

他让我做出一道“能吃出少年心动”的汤。第二次,他让我绣出一件“能听见风声”的披风。

第三次,他甚至让我在佛堂里,雕刻出一尊“会忏悔”的佛像。宫里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的前夫等着看我崩溃求饶。他的白月光等着我出丑后被彻底废黜。他们不知道,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认真。尤其是对付神经病,我比他们更认真。于是,

当我的“作品”一次次呈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笑不出来了。1我叫纪优。职业,

大梁朝静心苑主理人。说白了,就是个被皇帝老公踹了的弃妃。静心苑是冷宫,但我不觉得。

这里清静,没人烦我。月例份子虽然减半,但也够我琢磨点木工活儿,养几盆花草。挺好。

这种好日子,在我前夫哥,也就是当今圣上赵恒,接了他那位民间“白月光”温若入宫后,

到头了。这天下午,我正拿锉刀修一个鲁班锁的榫卯。小太监福安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脸都白了。“娘娘,不好了,圣旨到了!”我把锉刀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急什么,

圣旨又不能吃了你。”来传旨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全。一张脸皮笑肉不笑,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纪妃娘娘,接旨吧。”我跪下。“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闻纪妃入宫前,于厨艺一道颇有心得。朕心念旧事,辗转反侧。

特命纪妃三日之内,烹得汤羹一品,需得尝出‘少年心动’之滋味。若成,则赏。若不成,

则罚。钦此。”王全念完,把圣旨往我手里一塞。那双细长的眼睛里,

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得意。“娘娘,听清了吗?‘少年心动’的滋味。这可是圣上亲口说的,

温美人也在边上听着呢。”言下之意,这是温美人出的题,皇帝给我下的套。办不到,

就是抗旨。办到了……谁又能说得清,“心动”是个什么味道?横竖都是我的错。

福安在我身后,已经抖成了筛子。我站起来,接过圣旨,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劳烦王总管跑一趟。”我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塞进他手里。“天热,

总管喝杯茶再走。”王全捏了捏玉佩,脸上的假笑真诚了一点。“娘娘客气了。

咱家就是个传话的。那……咱家就等娘娘的好消息了。”他一走,

福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娘!这可怎么办啊!这、这‘少年心动’是什么味儿啊?

这不是明摆着为难您吗!”我把圣旨放到桌上,用一块木雕镇纸压住。然后,

我拿起刚才没修完的鲁班锁,继续打磨。木屑簌簌落下,带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福安。

”“奴才在!”“去御膳房,跟他们说,我要一口最干净的锅,一担最清的山泉水,

还有……一钱最次的盐。”福安愣住了。“娘娘?就、就要这些?”“对。”我头也不抬,

“别的,什么都不要。”三天时间,我在我的小厨房里,就只做了三件事。洗锅。烧水。

还有对着那锅开水发呆。福安急得在外面团团转,好几次想冲进来,都被我关在门外。

第三天傍晚,王全又来了。这次,他身后还跟着两排小太监,抬着一个食盒架子,排场很大。

皇帝和温美人,显然是准备在晚膳时,当着众人的面,看我的笑话。“纪妃娘娘,时辰到了。

圣上和温美人都等着呢。”“好了。”我打开厨房的门,端出一个最朴素的青瓷汤碗。碗里,

是清澈见底的汤。清得……就像一碗忘了放任何东西的开水。王全的嘴角抽了抽。“娘娘,

这……就是您做的汤?”“是。”一路无话。汤被送到了皇帝的晚宴上。长信殿里,

灯火通明。赵恒坐在主位,旁边依偎着的就是温若。底下还坐着几位品阶高的妃嫔。

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我没资格入席,只能跪在殿外。王全亲自把那碗汤端上去,

放在赵恒面前。赵恒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纪氏,这就是你做的汤?”我隔着门帘,

低着头。“是,陛下。”温若娇笑一声,声音跟抹了蜜似的。“姐姐这是做什么呀?

莫不是觉得陛下在为难你,所以就拿一碗白水来糊弄陛下吗?这可不行呢,

妹妹看着都替姐姐心疼。”赵恒的脸色更难看了。“纪氏,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我开口,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殿里的人都听清楚。“陛下,您要的,是‘少年心动’的滋味。

”“微臣以为,何为少年心动?”“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是触碰时的指尖微颤,

是离别后的辗转反侧。它纯粹、干净,不含一丝杂质。就像这碗汤,只取最清的山泉,

只用最干净的锅具,反复烧沸,撇去所有浮沫,不加任何多余的调味。因为任何一种味道,

都是对这份纯粹的亵渎。”殿里安静了下来。我继续说。“它看起来无色无味,平平无奇。

可当你真正口渴时,饮下它,那一瞬间的甘甜与舒畅,便是心动。

”“更重要的是……”我顿了顿。“这汤里,臣妾放了一味调料。

”赵恒下意识地问:“什么?”“是‘得不到’。”“少年时的心动,之所以刻骨铭心,

往往不是因为拥有,而是因为求而不得。是窗外的那一瞥,是没送出去的书信,

是擦肩而过的叹息。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越是念念不忘。”“所以这碗汤,

臣妾只放了最次的一钱盐。它融在水里,你看不见,甚至品不出。但你喝下去,

会觉得这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它在你的舌尖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让你忍不住想再喝一口,

去探寻那丝痕迹到底是什么。”“你越品,越困惑。越困惑,越想品。”“这,

就是求而不得。”我磕了个头。“陛下,这碗汤,名为‘镜花水月’。请陛下……品尝。

”长信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碗清澈见底的汤上。

它不再是一碗白水。它成了一个故事,一个所有人都曾经历,却无法言说的故事。

赵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发作,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我说得对不对?太对了。

对得让他这个皇帝,都显得像个没文化的粗人。他旁边的温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本来想看我出丑,结果我把她那点小女儿心思,拔高到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哲学高度。

她要是敢说这汤不好,就是承认自己不懂“少年心动”。过了许久,

赵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赏。”然后,他端起那碗汤,仰头,一口喝干了。那动作,

不像在品尝,倒像在服毒。我知道,这第一回合,我赢了。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一个被驳了面子的昏君,和一个被抢了风头的宠妃,下一次,只会想出更毒的招数。

我的清静日子,是真的到头了。2皇帝的赏赐很快就下来了。一箱子丝绸,

几盒不值钱的珠宝。还有一句王全带来的口谕:“圣上说,娘娘心思巧妙,甚是欢喜。

”“欢喜”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我听着,只觉得后槽牙发冷。福安倒是高兴坏了,

觉得我这是要复宠的迹象。我让他把东西都收进库房,该干嘛干嘛去。复宠?拉倒吧。

这就好比你当众让老板下不来台,老板没当场开除你,还给你发了二百块奖金。

你觉得他是真心欣赏你吗?他只是在琢磨,下次用什么姿势把你弄死,

才能显得自己既大度又威严。果然,清静日子没过五天。王全又来了。这次,

他的表情比上次还欠揍,简直是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刻在了脸上。圣旨展开,

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美人近日偶感风寒,朕心甚忧。

念及纪妃于织造一道,颇有天工。特命纪妃一月之内,为温美人织就披风一件。此披风,

需得穿在身上,便能‘听见风声’,以解美人烦闷。若成,则赏。若不成,则……重罚。

钦此。”“听见风声”?福安听完,差点当场厥过去。王全收起圣旨,捏着嗓子笑。“娘娘,

这回的题,可比上次还有意趣。圣上说了,上次您那碗汤,是意境到了。这回,

他要的是实打实的东西。穿上,就得听见。听不见,就是抗旨。”我看着他。“知道了。

”“那布料和丝线呢?”王全一愣,随即笑了。“哎哟,瞧咱家这记性。圣上说了,

纪妃娘娘心思巧妙,不拘于凡品。这用什么料子,怎么织,就全凭娘娘做主了。宫里,

就不给娘娘添乱了。”说完,他一甩拂尘,扭着腰走了。福安哭丧着脸。“娘娘!

他们……他们连料子都不给!这可怎么办啊!”不给料子,就是不给钱。让我自己想办法。

冷宫的份例,连买几尺好布都不够。这招,比上次还狠。釜底抽薪。我走到院子里,

看着我那几排自己搭的架子。上面挂着我平时试验用的各种东西。晒干的草药,

剥下来的树皮,还有……几笼子没养肥的蚕。“福安。”“奴才在。”“去,

把后院那几棵梧桐树的叶子,还有墙角那些芦苇,都给我收回来。另外,

去把咱们攒的那些鸡毛、鸭毛,都找出来。”福安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娘娘……您要这些干嘛?这……这能做衣裳?”我笑了笑。“做衣裳不够。

”“但做一件能‘响’的衣裳,足够了。”接下来的一个月,

静心苑彻底变成了一个手工作坊。我把收集来的梧桐叶用碱水煮过,留下细密的叶脉,

晒干后薄如蝉翼,一碰就哗哗作响。我把芦苇秆掏空,截成一寸寸的小段,再用细线穿起来,

风一吹,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还把那些鸡毛鸭毛,挑出最硬的羽管,剪成细丝。

至于布料……我把我那几箱子旧衣服,还有上次皇帝赏的那箱丝绸,全拆了。管它什么花色,

什么质地,全都纺成线。福安一开始还忧心忡忡,后来就麻木了。他每天的工作,

就是帮我给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分类。有时候,他会呆呆地看着我。“娘娘,

您说……您这些手艺,都是跟谁学的啊?”我一边把细小的芦苇管串在丝线上,

一边随口回答。“哦,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爹请的那个教刺绣的师傅,手艺不怎么样,

但总爱吹牛。他说,最好的绣娘,能把雨声绣进画里。”“我当时就想,

那把风声织进衣服里,应该也差不多吧。”福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知道。

我爹请的那个师傅,确实是个吹牛大王。但我爹,是当朝的工部尚书。我从小看的书,

不是女诫,是天工开物。我玩的玩具,不是布娃娃,是各种机关模型。我最擅长的,

不是琴棋书画。是解构,和重组。一个月后,王全如期而至。我把那件“披风”交给了他。

那是一件……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披风。它的底料,是我用杂色丝线织成的,灰扑扑的。

上面缀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串串风干的梧桐叶脉,像鱼鳞一样层层叠叠。

领口和袖口,挂着几十个细小的芦苇管,用彩线编着。下摆,则缝上了一圈硬挺的羽管细丝。

整件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穷疯了的乞丐,从垃圾堆里捡了些破烂缝在一起的产物。

王全看到这件披风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他伸出兰花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角。

“纪……纪妃娘娘……这……这就是您做的披风?”“是。”“它……能响?”我拿起披风,

轻轻一抖。“哗啦啦……呜呜……沙沙……”一瞬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林中起风,

像芦苇荡漾,像百鸟归巢。确实,很响。王全的脸,憋成了一个紫茄子。他想笑,又不敢。

想说这东西丑,但它又确实符合“能听见风声”的要求。最后,他只能黑着脸,

让小太监把这件“艺术品”给捧走了。我依旧没资格去长信殿。但第二天,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说温美人在长信殿试穿了那件披风。她一穿上,稍微一动,

就是一片“鬼哭狼嚎”。皇帝让她走两步看看。她一走,那声音,跟一台破锣开道似的,

方圆十里都能听见。据说,温美人当场就哭了。说我这是在诅咒她。

皇帝气得当场就把那件披风给撕了。但他能治我的罪吗?不能。第一,披风确实能响,

完美地满足了他的要求。第二,材料是我自己找的。他没给钱,

我只能用这些“不拘于凡品”的东西。我穷,我有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给这件披风,取了个名字。叫“圣心垂怜”。意思是我一个弃妃,身处冷宫,资源匮乏,

但为了完成圣上的心愿,依旧搜罗身边的一切,呕心沥血,才制成此衣。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我对皇帝的忠心耿耿,和一片拳拳爱君之心。他要是罚我,就是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温美人气病了,一连三天没下床。皇帝又赏了我一箱子东西,

不过这次全是布料。估计是怕我下次再用垃圾给他做东西。而我,纪优。在宫里的名声,

从一个“弃妃”,悄悄地,变成了“那个有点邪门的弃妃”。挺好。至少,

应该能清静一段时间了。我天真地想。3我还是太天真了。我的前夫哥赵恒,在某些方面,

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比如,跟我过不去这件事。温美人病了,他请了全太医院的太医去看。

太医们诊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温美人心气郁结,需得静养。说白了,就是气的。

赵恒大怒,觉得太医都是废物。然后,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给他出了个主意。

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温美人是被“邪物”冲撞了,不如求神拜佛,驱驱邪气。于是,

第三道圣旨,比前两次来得更快。这次,王全连假笑都懒得装了,

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看你这次怎么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美人凤体抱恙,

朕心如焚,夜不能寐。思及鬼神之事,诚心向佛,方得心安。纪妃身处静心苑,

正该潜心礼佛,为君分忧。特命纪妃于静心苑佛堂内,以诚心雕琢佛像一尊。此佛像,

需得让人观之,便心生‘忏悔’之意。限期半月。若成,朕必有重赏。

若不成……便削去妃位,贬为庶人。钦此!”贬为庶人。这是最后的通牒了。一旦成了庶人,

别说月例,我连这条命都保不住。赵恒,这是被逼急了,连“忠心”那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福安已经不是发抖了,他直接瘫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娘娘……完了……这下全完了……”让人看了就想“忏悔”的佛像?

这比“少年心动”和“风声”要玄乎一百倍。味道和声音,好歹还是能触摸到的东西。

“忏悔”?这纯粹是人心的感觉。怎么造?造不出来,就是死路一条。王全这次没急着走。

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娘娘,圣上说了,您要是现在去长信殿,

给温美人磕头认个错,说您之前都是猪油蒙了心,圣上念在旧情,兴许……还能饶您这一次。

”“这可是圣上给您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看着他。“替我谢过陛下。”“另外,

请王总管帮我个忙。”王全挑眉:“哦?”“请总管跟工部的人说一声,

我要一块上好的金丝楠木,越大越好。”王全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娘娘,

您还没认清形势吗?您觉得,您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王总管。”我平静地看着他,

“圣上要的是一尊能让人‘忏悔’的佛像。我若用寻常木头,雕出来的东西,

如何能有‘佛性’?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说我心不诚,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还是说……总管觉得,为温美人祈福,不配用最好的材料?”最后那句话,是诛心之言。

王全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如今是温美人面前的红人,自然要处处为温美人着想。

我要是把“怠慢温美人”的帽子扣他头上,他吃不了兜着走。他咬了咬牙。“好……好!

咱家就帮娘娘传这个话!”“咱家倒要看看,娘娘您用这金丝楠木,能雕出个什么花儿来!

”第二天,工部真的送来了一块一人多高的金丝楠木。木料送进静心苑的时候,

半个宫里的人都来看热闹。他们都觉得,纪妃这次是彻底疯了。死到临头,还要作妖。

我让福安把佛堂清空,谢绝一切访客。然后,我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整整十五天。

我没有碰那块金丝楠木。一下都没有。我只是把我这几年攒下来的所有木工工具,

全都搬了出来。凿子,斧子,刨子,锯子……然后,我开始解构我的佛堂。拆横梁,卸窗棂,

撬地板。福安每天在外面送饭,吓得魂不附体。他从门缝里,只能看到我像个疯婆子一样,

在里面敲敲打打。佛堂里,每天都传出各种刺耳的声音。有时候是锯木头,有时候是砸墙。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里面拆迁。第十五天,佛堂的门打开了。王全带着一大帮人,

准时到来。皇帝和温美人没来,但太后来了。由一群宫女簇拥着,坐在了院子里。她老人家,

是来亲自“审判”我的。王全走进佛堂,准备看我的笑话。然后,他愣住了。整个佛堂,

变得面目全非。原本的佛堂,空旷而压抑。现在,

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我叫不上名字的木制结构。齿轮,杠杆,曲轴,

枢纽……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网,从房梁一直延伸到地面。而那尊金丝楠木雕成的佛像,

就立在正中央。佛像本身,平平无奇。慈眉善目,是我按照最大众的样式雕的。太后皱眉。

“纪氏,这就是你说的,能让人‘忏悔’的佛像?”王全也反应过来,尖着嗓子喊:“纪妃!

你竟敢如此戏弄太后和圣上!这……这不就是一尊普通的木雕吗!”我没理他。

我走到佛像的侧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木柄。我对太后福了福身。“太后娘娘,

请您……往功德箱里,添一文钱。”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嬷嬷犹豫地走上前,

从袖子里掏出一文钱,扔进了佛像前那个同样是我新做的功德箱里。铜钱落进去。

“啪嗒”一声。那一瞬间,整个佛堂,活了过来。“咔嚓……咔嚓……”功德箱的重量变化,

触动了第一个机关。无数个隐藏的齿轮开始转动。杠杆被撬起,绳索被拉紧。首先,

是佛像动了。它那只原本拈花的手,缓缓抬起,指向了那个投钱的嬷嬷。同时,它的眼睛,

那两颗我用黑色琉璃珠镶嵌的眼睛,在机关的带动下,向下转动,仿佛在低头凝视着她。

那个嬷嬷“啊”地一声,吓得连退好几步。这还没完。随着齿轮的转动,

更多的机关被触发了。佛堂两侧的墙壁,几块木板突然翻转。后面露出的,

是我用朱砂画上去的壁画。画的是……十八层地狱。拔舌,下油锅,刀山火海。画工粗糙,

但配上这诡异的气氛,足够吓人。紧接着,是声音。我藏在房梁里的那些芦苇管,

在拉索的带动下,被一个个小木槌敲响。“呜……呜……呜……”那声音,

凄厉得像是鬼魂在哭泣。最后,是佛像的嘴。它在精巧的机关控制下,微微张开。从里面,

传出了一个经过特殊管道处理后,变得无比空洞、威严的声音。那是我提前录好,

用一个简易传声筒放大的声音。“汝……可知罪?”“啊——!!”那个嬷嬷,两眼一翻,

直接吓晕了过去。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褪尽。

我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说。“太后娘娘,此乃‘劝世佛’。”“寻常佛像,劝的是善。

而臣妾这尊,劝的是恶。”“心中无鬼者,见之,只会觉得是精巧的玩意儿。

”“心中有鬼者,见之,如见神明审判,如坠无间地狱。自然……会心生忏悔。”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众人,仿佛看到了长信殿里,那两个坐立不安的身影。“太后,您说。这尊佛,

能让温美人……忏悔吗?”4太后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那尊“劝世佛”的效果,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或者说,这宫里的人,心里有鬼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消息传出去后,

静心苑一度成了紫禁城里的热门景点。虽然没人敢真的进来,但总有胆大的小宫女小太监,

在墙外探头探脑,想看看那座“会说话会动”的佛像到底长什么样。纪优,

彻底坐实了“邪门”这个名号。赵恒和温若那边,彻底偃旗息鼓了。据说,温美人的病,

更重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一尊木头佛像指着她问“你知不知道罪”。

赵恒气得想把我那佛堂给拆了。但是,他不敢。因为太后发话了。“那尊佛像,留着吧。

正好,时时警醒宫中众人,要心存善念。”老太太被吓得不轻,但她也看出来了。这尊佛,

是个好东西。一个可以用来敲打后宫妃嫔,巩固她权威的好东西。所以,我,和我的佛像,

都被保了下来。我本以为,日子能恢复平静。我错了。我解决了一个昏君,

忘了一个同样难缠的婆婆。太后开始频繁地“关心”我。今天,送来一碗她小厨房炖的燕窝。

明天,送来几匹她库房里存着的素色料子。每次送东西来的,都是她身边最得宠的张嬷嬷。

一个脸上褶子能夹死苍蝇,眼神比刀子还利的老女人。“纪妃娘娘,太后说了,

您一个人在静心苑清苦,要多注意身子。”张嬷嬷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把我这院子寸寸扫描。

那眼神,不是关心,是审视。福安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倒是很平静。

“劳太后挂念了。也替我谢谢张嬷嬷。”我让她把东西放下,连茶都不留。送客。

这种“关怀”,持续了半个月。我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该吃的吃,该用的用。但人,

一次都没去太后宫里请安。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不想玩她们那套虚情假意的婆媳游戏。

终于,张嬷嬷忍不住了。这天,她送来一尊小小的玉如意后,没有马上走。

她看着我正在院子里给新做的木鸟上漆,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纪妃娘娘,您这手艺,

真是巧夺天工。难怪能做出那样的‘神物’。”她把“神物”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只是,

太后她老人家总惦记着您。说您自从进了这静心苑,就再没去她宫里坐坐。她这心里,

空落落的。”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在敲打我,不懂规矩,不孝顺。

我吹了吹木鸟翅膀上未干的漆。“张嬷嬷,你回禀太后。就说我前几日夜观天象,

发现紫微星黯淡,恐有灾祸。”张嬷嬷一愣:“什么?”“我算了算,灾星,应在西南方。

此星主口舌、是非、纠缠。若要化解,需得贵人静心,斋戒三月,不见外客,

方能为皇家祈福,保国运昌隆。”我抬起头,看着她,一脸严肃。“太后的寝宫,

正在皇宫的西南方。我不敢去,是怕我身上的晦气,冲撞了太后,扰了她老人家的清修,

坏了这为国祈福的大事。”“此举,非不孝,乃大孝。”张嬷嬷的嘴巴,张了又合,

合了又张。她想说我***。但她敢吗?我现在是能造出“劝世佛”的“邪门”纪妃。

我说夜观天象,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将来真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谁来担?她不敢赌。

她更不敢把我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告诉太后。什么叫“此星主口舌、是非、纠缠”?

这不是指着鼻子骂太后是个长舌妇吗?她要是敢这么说,太后第一个就撕了她的嘴。所以,

她最后只能把一肚子话憋回去,变成一句。“娘娘……说笑了。”“是不是说笑,

嬷嬷回去一琢磨便知。”我转过头,继续给我的木鸟上漆,“福安,送客。

”张嬷嬷是铁青着脸走的。我估计,她回去后,只会跟太后说,纪妃因为懂些玄学,

怕冲撞了太后,所以不敢来。既全了太后的面子,也把我的“不敬”,解释成了“敬畏”。

福安在我身后,佩服得五体投地。“娘娘,您太厉害了!您还懂天象啊?”我瞥了他一眼。

“我懂个屁。”“我只懂,对付这种人,你不能跟她讲道理,也不能跟她顶着干。

你得给她一个她无法反驳,但又觉得恶心的理由。”“这就好比,

有个人非要请你吃一盘臭豆腐,你不想吃。你说你不爱吃,她说没关系尝尝嘛。

你说你吃饱了,她说没事吃一点嘛。”“但如果你说,你对豆制品过敏,吃了会死。

你看看她还劝不劝。”我这个“会冲撞太后”的理由,就是那盘“吃了会死的臭豆腐”。

太后她老人家,只想找个由头拿捏我,可不想真的沾上什么晦气。所以,

她一定会离我远远的。果然,从那天起。太后宫里的赏赐,断了。张嬷嬷,也再没来过。

我的静心苑,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我甚至有闲心,开始研究如何用杠杆原理,

做一个自动浇花的装置。可我忘了。皇宫里,除了前夫和婆婆。

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5打发了太后,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搞我的发明创造了。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在宫里的名声,经过“心动汤”、“风声披风”和“劝世佛”三连击之后,

已经发酵成了一个传奇。有人说我会妖术,有人说我得了失心疯,

还有人说我其实是工部派来的卧底。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这就导致了一个新的问题。以前,

我是“弃妃”,人人避之不及。现在,我是“邪门的弃妃”,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奇货”。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现在的后宫之主,李贵妃。李贵妃的爹,是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

所以,哪怕皇帝再宠爱温若,这贵妃的位子,也还是她坐得稳稳当当。她跟温若,是死对头。

一个靠家世,一个靠宠爱,在后宫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她来的时候,排场很大。

带了一大群宫女太监,捧着各种名贵的礼物。那架势,不像来冷宫,倒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妹妹一个人在这静心苑,可还住得惯?”李贵妃坐在我那张简陋的木凳上,一点也不嫌弃。

她长得明艳大气,说话也开门见山。这比跟太后那种人打交道,要舒服一点。但我也知道,

这种人,目的性更强。“劳贵妃娘娘挂心,一切都好。”我给她倒了杯茶。

是我自己用院子里的野菊花晒的。她端起来,闻了闻,喝了一口。“好茶。比宫里那些贡品,

多了几分野趣。”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我旁边那个还没完工的自动浇花装置上。

“妹妹真是好巧的心思。本宫听说,你做的那个什么‘劝世佛’,把太后都惊着了。

”“雕虫小技,让娘娘见笑了。”“不,这不是雕虫小技。”李贵妃摇摇头,

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这是大智慧。”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妹妹,

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忙。”我眼皮都没抬。“娘娘言重了。

我一个待罪之人,能帮娘娘什么?”“你能。”她笃定地说,“温若那个**,

仗着陛下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本宫好几次被她下了面子。你……足智多谋,

又有这通天的手艺。本宫想请你,帮本宫想个法子,好好地……整治她一番。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推到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光华流转的凤凰金钗。

“事成之后,本宫保你出这静心苑,恢复妃位。这支钗,就算是个定金。”福安在旁边,

眼睛都看直了。那可是凤凰金钗啊,只有皇后贵妃才能戴的。这是天大的诱惑。

只要我点点头,就能立刻脱离苦海,甚至还能报复温若。何乐而不为?我盖上锦盒,

推了回去。“娘娘,这忙,我帮不了。”李贵妃的脸色,沉了下来。“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出去?不想报复她?”“想。”我坦然地承认,“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娘娘,您和温美人,是两虎相争。我呢,

就是草丛里的一只兔子。你们打架,我趴着不动,或许还能活命。我要是跳出去,

帮着其中一只老虎咬另一只,您猜……会是什么下场?”“赢了,

那只被咬的老虎会恨我入骨,那只赢了的老虎,会怕我这只兔子将来也咬它,

说不定第一个就把我吃了,以绝后患。”“输了,下场更惨,两只老虎都会来撕了我。

”“所以,这浑水,我不能蹚。”李贵妃的眼神变了。从一开始的拉拢,变成了审视,最后,

是一丝忌惮。她没想到,我一个看似走投无路的弃妃,能把局势看得这么清楚。“说得好。

”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好一个‘草丛里的兔子’。纪优,你果然不简单。”“不过,

你也别忘了。兔子想在草丛里安生,也得看老虎的心情。”“有时候,老虎打架,

就是需要一只兔子来祭旗的。”说完,她没再看我一眼,带着她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福安腿都软了。“娘娘,您……您怎么把贵妃娘娘也给得罪了呀!”“这下好了,

陛下、太后、贵妃……咱们把宫里最大的三个人,全得罪光了!

”我端起那杯没喝完的菊花茶,喝了一口。有点凉了。“福安,记着。

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威胁的时候,你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会想办法除掉你。

”“既然横竖都是得罪,那不如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线亮出来。”“我,纪优,不站队。

谁也别想把我当枪使。”“他们想斗,自己斗去。别来烦我。”我以为,

我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李贵妃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但她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和后宫的疯狂。她走后第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到了静心苑。是温若,温美人。她居然一个人来了。6温若来的时候,

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脸上没化妆,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用一根玉簪挽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见犹怜。完全没有在长信殿时的嚣张气焰。她是一个人来的,连个宫女都没带。

福安拦在门口,不敢让她进来。“温……温美人,我们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客。

”温若没理他,直接对着院子里喊。“纪姐姐,我知道你在。若儿……若儿是来给你赔罪的。

”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我从屋里走出来。“赔罪?我可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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